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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原点」是指福利院吗?以此为基础的话,「某个人」指得必然是……

    “……院长吗?”

    不知为何,当口中自然而然组合出相应的词汇后,他的脑中倏尔响起嗡地一声,好似忽然耳鸣时穿透鼓膜的那一道尖锐哨音,震得他脸色微白,下意识改口道:“不对,是敦君,一定是敦君……”

    “看来防御机制尚未破解,证明森先生还没有衰竭到支撑不住的程度呢。”谈话中的年轻干部勾了勾唇角,仿佛心情转好似的感慨着,不小心暴露出了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缺乏同理心的残酷本质来。

    没关系,反正他与曾经的老师都是一类人,勉强装作怜悯的样子,也只会令人联想起“兔死狐悲”一类的形容词吧?

    与其惺惺作态,还不如让彼此过得更舒心一点。

    更何况,眼下的他可是纯正的受害者哦,稍微发泄一下不满的情绪应该算是很合情合理的表现呢。

    思及此处,他的笑容愈发明媚,逐渐冲淡了他不符合年龄的阴沉感,更接近于栗原涉印象中的正版(?)绷带精了。

    “没错哦,如果敦君知道自己差点被你排除在外的话,一定会很伤心呀。”

    在被追问之前,黑发少年轻描淡写地扔掉了有关“森先生”的话题,重新拾起正经事,耸了耸肩继续道:“比起问我,倒不如去看看他来得更直接一些。对了,通往外面的道路应该被隔断了,看来要由我来为你重新链接起来才行。”

    说罢,他象征性地活动着修长的十指,仿佛即将登台演奏钢琴曲的赛级选手一般,预热之后缓缓地站起身,朝着接下来的舞台走去。

    仅仅是用指尖去触碰墙壁,那本该坚硬的材质便仿佛遭遇了强酸侵袭的脆弱纸片一般,簌簌溶解着,不断向下掉落灰白的残渣,快速形成了足够两人并肩同行的宽度。

    或许是他没有挪开手掌的缘故,那突兀出现的“门”还在持续扩大,并且开始向外延展,吞噬着庭院内部的绿植风景,将其同化为烧穿的纸张,朝着未知的地带径直蔓延开来,看起来颇有些毁灭性的特殊美感。

    “栗原君失去异能力之后还能承担住我的体重吗?”

    比起单纯的确认,自他口中吐露的每个音节都更趋近于明知故问的挑衅,连带着他微微侧首的动作亦沾染了几分拱火的味道,“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们两个很快就会被抓住,陷入麻烦当中哦——啊、准确来说,是你一个人的命运,毕竟,我已经成功安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