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鬼舞辻无惨吸一口凉气，他对继国缘一的发怵暂时还不会消散。再者以后没有了鬼灯，继国缘一打起他来肯定更加肆无忌惮，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鬼灯了解他以前被继国缘一削过几百片才有的阴影，但他没有立场去维护鬼舞辻无惨，是鬼舞辻无惨先犯了错，鬼灯从来是个思想公正的人。

    鬼灯撑着侧脸盯住鬼舞辻无惨，鬼舞辻无惨让他看得发毛，“怎么了？”

    “在想你的三观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鬼灯实话实说道。

    在鬼舞辻无惨的认知里，他是最高贵的存在，可惜下了地狱，这个认知惨遭外力强行破坏。鬼灯时时刻刻看着他，他连做点小动作都要偷偷摸摸，但此时稍微有点改变，比如鬼舞辻无惨觉得他可以放开一点手脚。

    鬼舞辻无惨清咳一声，大胆发言：“你对神明的斩缘有什么看法？”

    “斩缘？”鬼灯没多想，略微思考一番便说：“斩缘也是要分对象，就像夜斗和一歧小姐，一个是此岸的人，一个是彼岸的人，大多数神明会斩断这份缘分，但看上去他们并不愿意，所以那只是个选择。”

    选择相爱或者相恨，还是归于陌生，个人的选择罢了，鬼灯又道：“神明永远是不会错的，因为人类常识里的正确与错误从来不是约束神明的。”

    残忍又很真实，这就是高天原所有神明的内心写照。

    不巧，鬼舞辻无惨的观念竟然与这些神明相同，所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就像他并无做错过事，变成鬼也是如此。鬼灯突然话锋一转：“嘛，在我看来不过就是群长不大的小孩子，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哪那么多借口。”

    鬼舞辻无惨默然，果然这才是鬼灯的真面目。

    “不过神明的约束确实要比人类低。”鬼灯不否认这一点，神明终究是和人类不一样的。

    鬼舞辻无惨胡乱点了点头，鬼灯的眼珠一转，“你是在转移我的问题吗？”

    鬼舞辻无惨竟然神奇地没吓着，而是大胆地俯下身。

    “砰！”一堆文件掉了满地发出响亮的声音，不小心看到鬼灯和鬼舞辻无惨亲密画面的狱卒目瞪口呆，他真是个普普通通过来送文件的跑腿小工啊，为什么要叫他看到这些。

    鬼灯的脸皮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喊话道：“先把文件捡起来。”

    鬼舞辻无惨宛若不是当事人，淡定地从桌子上站起，背朝鬼灯挥了挥手，“我回去。”

    鬼灯的工作确实枯燥，也就没强留他。

    周末结束，鬼灯和一岐日和也该返回现世。临走前，拎了一堆纪念品的夜斗鬼鬼祟祟地喊住鬼灯，把他赶工出来的一份同人本交给他，这是他以前对付兆麻百试百灵的绝招，然后用手指比了个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