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们同样拥有意识,那么肯定在被做出来的瞬间就会为争夺谁才是这间屋子里最闪亮之星的称号而打得不可开交。
站在了窗外围观的压切,同样感受到了这份冲击。
连带着他看自己佩刀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起来,怎么看都觉得这样貌普通的打刀只能用破铜烂铁来形容,那位审神者手边的制式短刀上的光泽都比它要来得炫目。
察觉到有人围观的狛枝,在发现对方并无进来打扰的想法后,安心的翻看起了下一张图纸,小号的刀匠就站在他的旁边,摊平小手等着材料放上去。
木炭拿一些,玉钢放两份,再添上一点冷却材,嗯,最后再压上两块砥石……刀匠捧着堆得极高的材料堆走到火炉旁,接着手一松,所有的东西都掉了下去,融化成液体。
没有锻造时间,成功还是失败下一秒就能看到。
压切已经懒得去数这位审神者到底成功了多少次,从他站在窗户边到现在,就没有看到过黑灰从炉灶里吐出来的画面。
无一失败,堪称奇迹的成功率。
这人难道是时政的亲儿子吗?不,就算是亲儿子也不会开挂到这个程度,这已经不是儿子的范畴,而是一口气上升到了祖宗的程度。
好像有点明白了烛台切说的那句我开心就好是个什么意思了。
摸到冰山一角的压切突然间就有些小动摇,在各种玩家身边游荡的他并不是没见到过欧皇,前一个主人就是典型的海豹,随手一锻就是四小时,想让炉子吐出来三日月宗近就绝对不会是小狐丸。
但是这位大人,估计让不在炉子里的小乌丸出来都不是问题。
太可怕了。
这还是人吗?
又一次被质疑了人类身份的狛枝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看似无欲无求的他,在遇到感兴趣的东西时反而要比其他人更容易沉迷进去。
而这种模拟锻造类的,是他最喜欢的一种。
在锻造时,他总是可以回忆起还没有被人从家里带走前,和那对夫妇在一起的日子,那两个人的个性都是没什么大用的类型,但是在哄孩子开心上可以说是独占鳌头,变着花样的逗小弥生开心。
随身携带的怀表的暗层里,贴着一家三口的合照,两个成年人笑得比狛枝一个才满四岁的孩子还要灿烂,被他们抱在中间的孩子看上去一脸的不情愿。
如果那个时候能笑一下就好了。
把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想法压到心里,狛枝叫了声站在窗外、快要钉在地上的压切:“你过来一下。”
压切一脸的恍惚,他还以为自己要站到地老天荒了,连回应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对于未知事物的敬畏:“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
门自动打开,之前还想要进去的压切此刻却有些犹豫。
狛枝的视线在他腰间的佩刀上停留了一秒钟,冲着他招招手:“放心,不会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