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们通常在御七夜,也就是出生第七天的时候给孩子起名字,并正式纳入族谱,但是在元服之前使用的都是乳名,等到了成年才开始使用正式名。日本同样有起个贱名好养活的传统,因此产屋敷公子的现在的名字是长寿丸,但其身体虚弱一直没有元服的关系,正式名也未曾公布。
和紧张残酷男子也会尽早成年的战国时代不同,安逸的平安朝贵族元服时间不定,比产屋敷公子更晚成年的也有,倒也不会因此受到嘲笑。他这般秀美病弱的样子,也正合时代审美,令人怜惜。
出乎意料的,和传闻中文弱的病美男不同,产屋敷公子尽管皮肤苍白,面带病态,可他却不是清秀文雅的面容,反倒明艳美丽,比宫中的女御还要妖娆。在他打开御帘在叶王和佐为面前坐下的时候,后者还愣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和心中所想的察觉太大。
“打扰了,长寿丸公子。”佐为回过神来,以正常的礼数招呼道。
未成年就要叫乳名,佐为也只是按京中习俗行事罢了,可产屋敷公子却觉得这声乳名刺耳极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可心中却在狂怒。藤原佐为这混蛋,怕不是在嘲笑我长到现在还未元服!一个破落户而已,身为藤原家嫡系却沦落为棋招待,这般没用又有何资格瞧不起我!
尽管愤怒的不行,可是产屋敷公子还是扯出一个笑容道:“棋招待大人请坐。”他仔细盯着佐为的面容,希望从他脸上看到身为不入流小官的羞怒,可遗憾的是佐为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棋招待的身份并不会让他自卑。产屋敷公子看在眼里,在心中冷哼一声,暗骂他虚伪。
产屋敷公子内心精彩的活动让叶王嘴角的笑容都变得真实起来,他直接在对方面前落座,也懒得客套,直言问道:“我与佐为大人来这里的原因,公子应该知道吧?”
什么东西,叫藤原佐为大人却叫我公子,这该死的阴阳师是在暗讽我没有官职?!
“这…抱歉叶王大人,我常年在家中养病,与外界隔离已久,不明白您的意思。”产屋敷公子忍者怒气,轻咳了两声,道:“家人也不愿我收到惊吓,向来不准仆人提那些神鬼妖魔之事。”他当时以打扫慈济所的名义引流民送死,并在之后处理了传令的部下。如今死无对证,只要他嘴巴闭紧,就算是麻仓叶王也休想找到他是慈济所事件幕后主使的证据。
叶王闻言笑起,道:“我什么都没说,公子便知道我要问的是神鬼怪异之事了。”
对面青年眉毛一紧,辩解道:“叶王大人说笑了,您身为阴阳头,来找在下自然不会为别的。”
“公子真如传闻中聪慧啊。”佐为真诚赞道。
“……不敢当。”产屋敷公子握紧了拳头,心说这是在讽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