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系统说。
这是毫不容情的强大。继国缘一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成为这把斩落恶鬼的剑,上天剥夺了他本可以拥有的普通人的幸福,又残忍地让他获得岩胜梦寐以求的天赋,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将鬼从世间消灭。
即使挡在他身前的鬼,是继国岩胜。
“骨碌”
“骨碌碌碌碌”……
承太郎伸手过来的时候,一只狗狗爪子和一只猫猫爪子一左一右地已经盖住了我的两只眼睛。我被保护欲过剩的小动物们阻止了观看“岩胜的头像皮球一滚滚到什么时候”的这一幕,只能被迫听缘一对着地上的这颗头低声絮语。
“对不起,在死之前我还是没撑住,没能结束这一切。”他的刀尖垂落在地,黑死牟的血顺着血槽,滴落在石砖地面上,轻轻地,“啪嗒”,“但是,幸好,不用伤害到其他人了……今天是由我来送兄长上路。”
缘一的话到这里应该就尽了。但我还是想说些什么。
“黑死牟。”我叫他。
因为看不见,我没能注视着上弦之一的六只眼睛,显得最后这句话有些不太真诚。但是就算看了我觉得我也拿不准究竟该看他的哪一对眼睛比较好,所以我只能看着一左一右的猫猫粉红肉垫,还有狗狗巧克力肉垫,明晰而大声地说:“你这一生,不仅没能胜过缘一,还辜负了爱你的所有人,包括你的弟弟。”
“下地狱之后——如果,真的有地狱的话——你必须要赎罪了!”
黑死牟张开嘴,本想斥责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但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看到的是渐渐走近的缘一的脸。
继国缘一蹲下,伸出手,轻轻地将继国岩胜的眼睛合上了。
每一只都是,六只都是。
“我已经在那头等你了。”他说,“再会,哥哥。”
……
风吹过到刀匠村边缘的这一片树林,世上再也没有上弦之一黑死牟。
“今晚还有人来吗?”我问盖提亚,“如果无惨真的那么怂,那我就回屋睡回笼觉了。”
盖提亚显然对无惨还想以身试法来杀我夺花的想法感到恼怒:“他敢吗?”
【他敢。】
系统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刀匠村周边检测到大量的属于鬼的反应……今天这可真是恶鬼盛宴啊,基本上全日本岛能动弹的鬼都来了。】【哦,对,无惨也来了。】
毕竟他知道,如果黑死牟都赢不了缘一……那他也不能。
可是他追寻了千年的蓝色彼岸花就近在眼前,鬼舞辻无惨怎么可能为了这些艰难险阻就放弃?
“他的恐缘一症好啦?”我惊讶地问。
【就算没好,他也得来啊。】系统笑着说,【和日思夜想、一千年都在渴求的能够见到太阳的梦想相比,一个以前就没能把他彻底杀掉的剑士也算不了什么难以逾越的障碍了。再说了,你肩膀上的这只可爱小猫咪可是跟他做了交易,给他和鬼们都加了点强化buff呢……】我目光如电地瞪向盖提亚:“你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