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后,他们就各自告了别,天道结月先是去了一趟御柱塔,除了压制石盘,还听兔子们报告了一番有关那场宴会的后续。
国常路的身体也好了一些,回到了她的身边,在知晓了国常路家的所作所为之后,更是冷笑着嘲讽他们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你也不用和他们置气,没有必要。”
天道结月把威兹曼他们最近的研究看了看,要说看得懂还真的看得懂,不过也只停留在看得懂的阶段,不可能深入下去。
她把资料关掉看向了国常路:“反正现在也知道他们打了什么主意了,倒不如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或者说……”
“看看他们还有多大的胆子。”
国常路沉沉地一叹:“是。”
“不过……”
天道结月回忆起了那位新任家主的言行,眼神微敛:“国常路,你多留意一点国常路晴彦。”
国常路跟随了国常路大觉这么多年,也算是一个人精了,纵使天道结月不说也猜到了些什么,便颔首应了一声是。
他一回归,天道结月就放心把御柱塔的管理权交到了他的手中。
她坐着公共汽车离开了七釜户,在行驶中的车子里,借着玻璃窗的反光看到了远处一闪而过的身影。
天道结月向那边望了过去,因为正好是一个转角,早就已经看不到那个人了。
最近不论是【天人五衰】还是【死屋之鼠】,他们都太过的安静了一些,甚至就连【Jungle】都没有怎么骚扰,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她缓缓收回了视线,面色如常。
本来打算直接回公寓的想法在这个时候被打消了,她跑到海边去,看了会夜景,吹了会海风才回去。
看了看公寓下的时候,天道结月看到了一个人,在晚上那顶白色的毛绒帽子总是能很好的吸引别人的视线。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之前才在想着对方打算做什么,没想到居然就已经送上门来了。
蹲在花坛边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抬起了头,扬起了一个单纯的笑容:“天道。”
“你现在这么闲了吗?”
他有一副好皮囊,天道结月自认为不是颜狗,态度也还是稍微软和了一些:“陀思妥耶夫斯基。”
青年站了起来,同时拍了拍披风上刚才拖在地上沾染到的灰尘:“总是紧绷着会很累,所以有时候还是可以适当放松一下的……”
“况且,西格玛最近不也是经常来找你吗?”
“大概是你弄错了,我到现在也才见过他两次而已。”
这些事情瞒不过陀思妥耶夫斯基,天道结月也不打算要撒谎,只是隐去了自己知晓西格玛最近常常在暗处的事情:“而且,看不好他,应该是你的问题吧?”
“怎么会呢?”他偏了偏头:“我可不会干涉家人的选择。”
“当初把他从我身边带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做的。”
“那也是西格玛自己的选择呀……”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很轻,神情看着格外的无辜,只是天道结月很清楚,有多少人是被他以这么纯良的模样啃噬殆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