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自然也是心急想疗伤的,但为了坑人他也情愿再多疼那么一会儿:“你们按照我的路线上山,会走到溪边,见到一个唤作苏樱的少女……”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佯装叹息:“这苏樱呀,是魏无牙的养女,老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宝贝……可偏偏这姑娘外貌虽是风华绝代,却心地善良不爱学武,专研医术治病救人。所以,两位自可……”他咧开嘴笑了。
铁姑娘也笑了,她抱着臂,好整以暇地回头看花公子:“无缺,你说,他这些话我们信几分好?”
白衣公子回了她一个光风霁月的笑,淡淡道:“至多三分吧。”
一柱香后,两人骑着马回转。
出去的时候还特特将那被踢散了的花厅大门给扶正了,虽然有些残破,好歹像个样子……将点了穴道锁了铁链的白山君夫妇一齐关在了他们自个儿精心布置的马厩里,也算物尽其用。
一虎一马自然是不肯依的,赌咒发誓说自己字字是真,求放他们自由。
但铁姑娘一句话便堵了回去:“是真是假,明日去了龟山便知晓,如果我们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知你们所言非虚自然会放;如果我们遇险没回来嘛……也挺好,有了你们两个陪葬啦。”
白山君闻言真是悔不当初!想说出真相,又怕这时说了,反倒立时就要死在花无缺掌下,憋得又急又慌。
马亦云则愤然盯着自己的丈夫,简直生吞了他的心都有了,可惜她早早被点了穴道说不出话来。
……
回客栈的路上,花无缺果然还是买了份宵夜给铁姑娘,且还请店家小心地剥了壳。
于是铁姑娘骑在小棕马栗子身上,手里捧着个布袋子,慢悠悠地嚼着香而甜润的栗子肉。
“你说,他们会不会偷偷逃跑呀?”心兰说得含混不清的,实在是因为栗子热气喷香,诱得她往嘴里塞了一个,就忍不住又想塞下一个。
他将笑意糅在唇角,虽然很享受少女因自己的投喂吃得满足的愉悦模样,却很谨慎地掩住了用心……铁姑娘有时脸皮薄得很,轻轻一戳就要恼的。
只是多瞧了几眼,方悠悠道:“跑了也无妨的,我娘子乃川中第一高手,武功盖世,再抓回来就是。”
——他失忆以后,怎么净想起来些没用的东西啊?心兰一愣,又是脸红又是尴尬。
花公子这般简单便把平日能言善辩的铁女侠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气鼓鼓地瞪他……又或许她腮帮子鼓鼓,只是因为包了一嘴的栗子肉。
等心兰将食物努力地咽下去,早已失了同他分辩的先机。只能一夹马腹走快些,想留个后脑勺给他……
奈何尝试片刻发现,追云虽是吃素的,却永远能保持跟栗子并驾齐驱,只留一个主人不在的小白菜孤孤单单走在后头。
甩不开身旁这一人一马,心兰干脆又慢了下来,闲庭漫步般地控制栗子慢慢走。
顿了顿,突然抛出了一个话题:“你刚刚说至多还能信个三分,是指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