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树影下,紫衣少女眉目微凝。
……
移花宫两位宫主正一前一后走在山道上,俱是端庄高贵,也不知她们是怎么走的,竟像是脚不沾地似的,白绸鞋上一点泥泞未沾。
最后头跟着的,正是她们的得意弟子,花无缺。
他同样面无表情,手上握着一把墨绿色的短剑,不知有没有见过血。深邃黑眸淡淡,难辨情绪。
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行至半途,隐约分辨出笛声遥遥传来,白衣公子的脚步不甚明显地顿了顿。
怜星宫主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迟疑,唤道:“无缺,你到前面来。待会儿见了无牙宫门下,一个也别放过。”
“……是。”他低眸,平静地应下。
笛声渐渐听不见了。
也不知是因为离得太远了,还是吹奏的人放弃了。
他走到了前头开道,依旧是儿时般的听话模样。
记忆里那个白衣的小少年呀,纵然他长成如斯佳公子,原来还是踽踽独行的孤单……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原是有一个亲兄弟的,即将手足相残的亲兄弟。
望着他挺拔却单薄的背影,邀月宫主微微勾唇:“也不必多费功夫,不过是一群阴沟老鼠,这把‘碧血照丹青’,我要你……将它捅入江小鱼的心脏。”
白衣公子微微偏首:“……无缺明白。”
这应答,却比第一回 更响亮些。
移花宫数十位宫女皆在龟山脚下守着等候吩咐,并没有上山来。
两位宫主一位少主便这样大喇喇闯进了重重障碍,三人一路如至无人之境。与无牙门弟子打了照面,见面不逃者则杀,脚步丝毫未缓过……
都说:无牙门下,可杀不可辱。
但任谁见了衣摆未沾半滴血痕,却收割了无数性命的三个杀神,求生的本能都会忍不住想要逃窜的。还有极少数以纱做衣的婢女和服饰古怪的大汉也混在其中……显然并不是魏无牙的人。
邀月冷冷地跨过了其中一具尸体——她没有踩上去,但恐怕并非是因为尊重死者,嫌弃肮脏的理由或许占了大多数。
移花宫主冷哼一声,连眼神也欠奉:“哼……这石观音门下,武功竟如此不济!”
跟在姐姐身后的怜星宫主垂眸,抬脚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