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兰不知该说什么,她总归不是自首来的。
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报案之类的话,于是求助地转头看着带自己来却什么都不肯说的“罪魁祸首”。
白衣公子朝她笑笑,用口型道随她如何说。
少女跺了跺脚,转过头硬着头皮回道:“移花宫花无缺求见!”一边说一边往下跑,决定推他上去。
移花宫主闷声笑着,任由她将自己推上前,自个儿却躲在身后掐着他的腰。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不知金捕头,可有扫榻相迎备我等大驾光临?”
这番话委实是嚣张不客气至极,仿佛是主人屈尊纡贵踏入仆人的所在,偏由无缺公子说来,便是如此的理所应当不容置喙。
他从前斯文有礼的时候便给人高不可攀之感,如今连言辞间的客气也免了,无理而霸道。但那份不容抗拒的气场与威严,较之从前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门缓缓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个一身锦袍的男子。
他容貌也称得上俊朗,却略弯着脊背,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抬头时更似面有菜色。
“金某自是要亲来恭迎宫主与未来夫人大驾的,请。”
天下第一名捕麻木地说着,躬身招手做足了卑微姿态。
铁姑娘自认不是个大方的性子,此时坦然地心生快意,然而也更心存疑虑:“金捕头可还认得我是谁么?”她的脑袋从花无缺身后探了出来。
金九龄看了她一眼,又默默低头,口中称歉:“之前有眼无珠,怠慢了铁姑娘,又冤枉您与匪首勾结,实在是在下之罪……”他缓慢地抚掌作揖:“还请原谅则个。”
心兰晓得对方不过是被花无缺敲打过,自以为是不小心惹到了惹不起的人,而非真心愿改错,不由得冷笑:“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做什么?啊……险些忘了,金捕头可不正是京城第一名捕么?”
金九龄咬牙:“在下愿赔偿姑娘白银五千两做梳妆打扮之用,还望姑娘勿要嫌弃。”
旁观的花公子微微挑眉,但并非是因为瞧不上这么点钱财而不屑。对一个没太多产业的捕头来说,简直是令人惊奇的数量。再瞧对方身上的行头……四大名捕会盯上他,恐怕不是近日之事了。
“免了,本姑娘瞧起来还需要打扮么?”少女下巴微抬,杏眸瞥了一眼无缺公子,大有他敢拆台不附和便要他好看的意思。
“铁姑娘天生丽质,清水出芙蓉,盛装倾国色,自是不需要的。”他一本正经淡淡道。
金九龄听得牙酸,恨不能派人乱箭将这对狗男女当场射杀……然而理智告诉他,今晚必须认着怂赔笑解怨仇,否则像条狗一样的被拖回去的,只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