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卖的那个人造人前几天为你的演出做了妆造,角落里等你的女孩还特意——”
她深吸一口气,抓住他作乱的那只手的腕部,阻止他的胡作非为。
“有话直说。”
“原来你还是有点在乎的。”
秦樟撤出那两支沾满水液的手指,站起身来,扯出一张湿巾擦净了,慢条斯理地道:
“‘钢琴事变’的那一天,角落里的女孩特意找到我,求我帮忙。”
秦琴如遭雷击,她试图下床,但双腿无力,最后竟瘫坐在地。
“你对她做了什么!”
“秦女士好激动。”秦樟拿着那张湿巾走到她面前,扔在她的大腿上,“我有点意外这么讲‘人权’、‘平等’的你,居然也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你不在意那个人造人,倒是很关心那个女孩。”
她拽住他的裤腿,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秦琴不在乎他的冷嘲热讽,她只想要答案:
“你对她下手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哦,秦琴。”
他俯下身子,笑着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自己的裤腿上掰下来,昳丽的面庞惑人地贴近她,轻声细语:
“求我,好好求我,我就告诉你。”
“你做梦!”
秦琴昂起头,身子挺得笔直。
秦樟的眼眸微微一暗,他垂下浓密的眼睫,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地折断她。
“秦女士缺乏对自己身份的认识。”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装,迈步向门口走去。
“你会想清楚的,我不着急,毕竟惹火上身、等不及的人不是我。”
秦琴垂着头,沉默地看着那双皮鞋走出了门,慢慢消失在拐角。
她这才马上爬上床,急切地打开了那只手提箱,牢牢攥住压在箱底的那件物事。
秦琴面如死灰,她蜷成一团,把头怪异地扎进箱子里。身体上的肿痕抽动着,忍耐那种疼痛对她而言绝非难事。
但是——与疼痛纠缠不清的耻辱,坠得她寝食难安,下身仍是湿漉漉的,流淌着粘滑的水液。
她把半个身子探出床沿,开始机械性地干呕,但什么也呕不出,秦琴皱着眉又蜷回被窝里,空洞地盯着被褥上的一条细褶。
忍耐,她叮嘱自己。
全透明的观景窗大方地展示着密捷欧勒城的美丽夜景,独特的材料既让人有悬浮在半空的奇妙感受,又能完全保护室内的隐私,避免外界的窥探,美观而实用。
各种型号的飞行器在夜幕上畅行,各色尾灯轻而易举地盖过了微弱的星光,渍染出一种绚烂、世俗的喧嚣美。
秦樟偏爱在这个时候站在观景窗前处理剩余的一点不大紧急的事务,这会带给他一种凌驾一切的别样快感。他的掌控欲随着近些年掌握的东西增多,愈发膨胀,并逐渐向难以控制的方向偏去。
比如此刻,秦樟又用光脑多投影出了一幅浮窗,毫无负罪感地监视着秦琴的起居,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一恢复气力,就去浴室泡了个分外漫长的热水澡,他注意到她把所有味道的清洁剂都用了一遍。出浴之后,她却没有烘干身体,也没有用裹上浴巾,直接赤着身子,湿淋淋地走出来,莫名其妙地在窗边静静站了好一会儿。
他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去窗边站着,尽管在竞拍结束后,秦樟的住所前就开始挤满抗议的人群——那些冷冻人和冷冻人亲和派高举着一堆仿若痴人说梦的口号,叫喊着要求秦樟归还秦琴自由。但秦樟非常确定她所在的那个房间,是不可能看到,也不可能听到那些示威的,他稍作思考后便认定这只是巧合。
秦琴一直在窗边站到身体不再滴水,才随意地绾起长发,回到了被褥里。日落时她用了一支营养剂,没有碰其他美味而昂贵的餐食,接着便继续那样无害而沉默地躺着。
目之所及的画面令秦樟心情愉悦,他觉得她像一只被自己收藏在盒子里的精致玩偶,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当然,如果她能够更乖顺一点,在性事上更驯服一些,他绝对会更满意。
秦樟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浮窗里秦琴蜷成一团的身体,她想起她陷入高潮时的模样,只有在那一刻,这个对他不假辞色、仿佛高不可攀的女人会迷失自我,乖乖巧巧地被他拥住,任他予取予求。
眼下是“一刻”,他非常自信,“一刻”迟早会被延长到“永远”。
光脑上的指示灯闪烁起来,张祯拨来了通讯,秦樟把投射出来的浮窗全部关掉,接通了声讯。
“什么事?”秦樟懒散地发问。
“那只镯子的信息我查到了。”张祯的语声带笑,他听上去兴致勃勃,十分雀跃。
“这么快?”
“你风流快活的时候,我可没有闲着。”
张祯毫不客气地揶揄秦樟,又慨叹道:“你买下的这个钢琴家真不简单,这样的人物她也能勾搭上。”
“这条线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但我不觉得只有这点事。”
把资料发到两人的通讯界面以后,张祯饶有兴味地补充:
“最关键的是,她居然能从维颂列达宫全身而退,秦樟,我开始有点怀疑你能不能驯服她了。”
“你怀疑我?”
观赏窗外的飞行器川流不息,绮丽的色彩穿过窗子晕在秦樟的脸上,那双阳绿色的眼睛倘若是真实的宝石,便只有能够荡平寰宇的人物配将它们嵌在自己最华丽的冠冕上。
他笑起来,光影交错间,绮艳的样貌浸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感中,教人疑心但凡与他凑得近些,就有无端暴毙的风险。
“张祯,你的记性可能变差了,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