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这么一开口,倒也是打破这尴尬沉默的一幕。
贾赦压下心理的咆哮,觉得有秦楚涵这开场抛砖引玉的,氛围到还是不错,清清嗓子沉声道:“孙神医,我虽然比较信您,但是您今后没准就是京城呆着了。”
一开口,贾赦迎着孙忘忧望过来的复杂目光,感觉自己有些不敢直视,把人好好的一个神医卷入了“贾家危险论”的朝政旋涡里。可到底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咬咬牙,贾赦捏着拳头给自己加油鼓劲,“就珍儿回去,肯定会被太医们研究的。这丑话说前头,也不是您一个人医术高明的。所以,等您休憩过后,需要一份详详细细的,不含任何虚假的诊脉过程,以及必须写清楚如何发现珍儿的血有用处。”
“当然,您一入京城,我贾赦其他不敢说,可但凡我贾赦在,就您在。只要你不损我贾家的利益。”贾赦最后目光带着些坚毅,毫不犹豫的许诺道:“我,贾赦,字恩侯,荣国公继承人。”
这言外之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懂,贾赦的表字是帝王赐的,示意享受荫庇成侯爷。贾赦是拿自己继承人的身份来承诺。
“这我自然相信你。”孙忘忧目光定定的看向贾赦,难得带着些沉稳果决的模样,不由得欣慰嘴角弯了弯,右手抬起拍拍脑袋左右乱转的贾珍,揉揉入手柔软的发丝,目光扫过一眼秦楚涵,道:“不过必须确保唯有帝王知晓,不能在扩散出去了,其他人我不信。”
“这是自然。”秦楚涵和贾赦异口同声应了一句。
秦楚涵还道:“他有人手给我,我让人送密函过去。”
“以及,若是帝王或者荣公调查我的身世,那—”孙忘忧话语一顿,眼眸闭了闭,左手抬起捂了捂自己的心脏,感受着那一声一声的跳动。
双手的触觉交织在了一起,让他对未来,对自己的人生渐渐有种期待起来,不再害怕忽然之间就心脏骤然,离开。
“我曾姓贾。”孙忘忧缓缓开口:“但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如师如父。所以你们调查归调查,我不希望干扰到属于孙忘忧的正常生活与人际关系。”
与其被查个清楚,现如今索性说出来,也好减少些不必要的猜疑,以及他能够更加理直气壮的参与某些调查。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贾赦脑中一片空白,彻底结巴了,“贾……贾……贾……”
秦楚涵也惊骇了一下,看着孙忘忧捂着心脏的动作,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贾……宁府贾……”
他也是听闻过宁府贾敬还有一兄长,早殇,没有序齿。
被摸着脑袋的贾珍昂着头静静的看着开口的孙忘忧,迎着人回望过来的神色,心理万千思绪一拥而起,就像被开闸泄洪的洪水一般,滚滚波浪冲啊冲的,冲得他……贾珍兴奋的眼前一黑,脑袋一歪,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