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好像见过他画画的人都说他有些天赋,林笙确依旧难改固执的认为自己庸如茫茫人海的一粒沙。
这不是自谦,这是刻在骨子里无限贬低自己的自卑。
过犹不及的东西长久积压,是能将人彻底填入万丈深渊,并且沉默死寂不再有高声呼救的念头。
这种状况一旦形成,那便是可悲到极致的可怕。
廖慕阳大概也是想的长远,触及边缘般的稍稍触类旁通到了这点。
喜欢一个人是要付起保护他的责任的,不管这个她是他还是她。
廖慕阳知道这样下去不管是哪方面都会不行,所以他要林笙自己一点点地把想法吐出来,起码不再让那种强烈的不安感持续积压直至最后爆裂亦或无声。
但林笙还是太胆怯了,廖慕阳想了想,与其这样停滞不前,倒不如他问一句让林笙答一句。
这样的方法对于小朋友来说或许会好上许多。
“笙仔不知道怎么说的话,那就我问你答好不好?”
廖慕阳垂眼看着那个低下的小脑袋,照旧语气温和地在问。
林笙听着廖慕阳传来的话,愣了愣,像是没见过这种这么直白的你问我答式的聊天。
不过林笙心底也明白的,这种方式确实比让自己一股脑的表达来的容易,所以也只认真又乖地点了点脑袋。
而这从表达中脱离的思绪,也终于反射弧极长的意识到,现在这姿势…真的很亲昵。
林笙垂着脑袋害羞到有些不自在的眨巴着眼睛,准备悄咪咪地往旁边挪一点点,让两人贴的不这么近,哪知道他刚有一点动作,廖慕阳就已经开口问了起来。
“刚才我问笙仔想不想和江婳祎学画画,笙仔是想到了什么?”
“嗯…是在想我或许是嫌弃你了?又或者是觉得你很麻烦了?”
林笙听着微微被拉长的话音,瞬间停下了小动作,没有心思再去顾及,只剩下了被廖慕阳一语戳中八九不离十的紧张和不安。
他甚至能感受到廖慕阳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发顶、脸侧,让他无措的僵硬许久,才无可奈何地点头确认了廖慕阳的话。
廖慕阳看着那缓缓点动的小脑袋,眼间泛上了几分果然如此的无奈。
当然这副样子是不会被林笙看到的,他抬手继续了自己的小动作,轻轻地捏捏小朋友那低的久了容易发酸的脖颈,揉揉那头发丝都又软又顺的小脑袋。
无声中在让林笙放松下来。
“笙仔,你真的一点都不麻烦,还很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