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在推开玻璃门的那一瞬,就发觉了这门的不对劲,这玻璃门太厚了,厚得像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廖慕阳没想错,这玻璃门是专门用来隔音的,而他在抬手敲了两下后也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扇隔音的玻璃门,再加上今天一晚上没有听到半分的响动,让廖慕阳的心在一瞬间如同被寒水浸没、停止跳动,那种像是在茫茫中猜到了几分可能的情绪,让廖慕阳再忍不住那要脱腔的心慌与阴寒。
他推开玻璃门,不再存半分拖泥带水地掀开了那窗帘,看到的却是比想象中还要惨上数倍的满目疮痍。
客厅里的东西混乱一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中被绑着手吊着的人。
老城区的独栋房还都是相对有些老式的装修,那单层的屋顶还是有空悬出的房梁,这种房梁往不好听地说看起来就像是专为自杀上吊而准备的,但显然它的作用还不止这一点。
廖慕阳的心脏在一瞬间骤然收缩,他根本来不及把目光放在别处,只死死盯着那根小孩手腕粗细的麻绳绑着林笙的双手把人吊起,却又不是全吊,给人留了能大半个脚掌点地的余地,用剩下的力气努力挣扎、试图让承受体重的手腕轻松一些。
廖慕阳奔向林笙的速度用了他得极限,他一手抱着浑身又冰又烫的小朋友,一只手死命地在拉扯那麻绳。
用最暴力却也最快速的方法把林笙从那脚尖沾地的状态下解放了出来。
他抱着浑身湿透的林笙,紧紧地把人圈在怀里,不放过一分一秒地想要暖一暖小朋友失衡的体温。
林笙太冷也太疼了,他在发烧,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让他不受控制地颤抖,直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弥漫在了鼻尖,那种如临冰窟的恐惧与绝望才被驱散了几分。
他抬手死死地捏着廖慕阳的衣角不愿松开,想哭却不敢的情绪,也终于在廖慕阳的怀着释放的彻底。
喉腔发不出一声完整的哭音,只能散出几分残缺不全得微弱气音。
天生的缺陷有时真的太过残忍,唯一能宣泄情绪的哭泣也被剥夺的彻底。
廖慕阳现在的思绪犹如那死拧的麻绳,什么林书平、网络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被抛在了脑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紧紧地抱起了林笙,朝着房门走去。
他贴着林笙的耳朵,带着几分难压得闷埂喃道:“笙宝没事了、没事了,哥哥来了。”
这个时候语言根本就是无力的,他只能紧紧地抱着怀中已经被折腾得不像样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开屋门,带着人回了自己的家。
林笙的家当真是隔音极好,那被用力关上的门,都没能惊动二楼酣睡的林书平。
廖慕阳圈紧了怀中的林笙,直奔自家,开门声得慌张巨响把平时懒得不成样子的大毛,都惊动地从软垫里爬了起来,还对着廖慕阳和林笙轻轻嗷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