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廖哥在身边,再加上那及时打过的语言预防针,林笙这逃避的念头才泛起了一瞬就被他自己奶凶奶凶地压了下去。
林笙想都没有想地顺从了心底最深的本意,点了点头。
廖慕阳看着小朋友的回答,一脸的意料之中。
如果说母亲还曾给过林笙一点点的善暖,那身处父亲这个位置的林书平可以说是一个记忆中完完全全的恶人。
林笙的性格很软很软,即便你今天欺负了他、对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要是你在日后分给他一点点的好意,他都可以把你在记忆中的坏抹去,只剩下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
如果一个人能让林笙毫不犹豫地点头说要离开、远离,可见这个人曾经的行为有多么的过分、恶毒,恶毒到这十八年的相处让林笙找不出任何一点可以回旋的记忆。
至于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话,有时候也是一个悖论。
林书平施加在林笙身上的恶意,没有任何一点是出自林笙本身的行为的,若非要挑出一点,也就是那不能说话的缺陷。
但这能怪林笙吗?
不能的。
“笙宝,年满十八周岁可以自立户口了。”
“也就是把你的户口从林书平那分出来,以后除了必要的父子关系有所牵连,你们就像两条平线再也不会相交了。”
“所以哥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把户口分出来。”
廖慕阳垂着眼睛看着怀里的小朋友,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给小朋友解释了自立户口的作用。
他自然是想林笙把户口分出来的,先不论什么可以没有顾虑的一直和小朋友住在一起的私心,廖哥真正想要解决的是林书平和林笙不再有机会在一个无人的环境私下接触的机会。
要知道家暴被告发,受害者再度回家的后果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被打得更惨。
别跟他说什么解决事情的保证,没有明确的法律条文能做出处罚的行为,再怎么样口头、文件的保证都是狗屁。
并且这种事讲的就是一个明确的证据,但这事情的突发性让证据太难收集,更何况廖哥也不可能看着自己小朋友再受什么伤,所以最好的解决方式还是彻底避免两人单独接触。
但这些事廖慕阳尊重小朋友的选择,如果小朋友不愿意自立户口那也没关系,办法总归是人想出来,让他再想想也总能有别的解决方案。
而林笙在听完廖慕阳的解释后,只认真地垂着小脑袋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