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蠢话呢森先生,如果我和他一样,你不得累死?”太宰治笑眯眯一脸纯良的说道。

    森鸥外一噎,道“太宰,吃饭时别说话。”

    太宰治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吃他的螃蟹。

    吃完饭后,天海纯也一如既往的包揽洗碗的家务,太宰治顶多帮他分担一点收拾碗筷的工作。和之前一样,太宰治把碗筷放到二楼厨房的水池旁边后就迅速消失了,剩下天海纯也一个人踩着凳子清洗碗筷。

    天海纯也现在每天的日常就是在森鸥外不忙的时候跟着他学习,他忙的时候就对着书本自学,反正很多字他都认识,然后就是买菜做饭洗碗。

    天海纯也是一个没有过去的空白之人,能被森鸥外接纳是他的幸运,所以他对森鸥外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森鸥外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不会有任何怨言。

    只是,偶尔他也会觉得森鸥外的话有些不对的地方。

    即使懵懂如他,也能察觉森鸥外言语之间对生命的不重视,就好比两天前他和森鸥外外出时看到的那一幕。

    有人被杀了,他们两个亲眼目睹到了犯罪现场,天海纯也正想出声阻止凶手的罪行,却被森鸥外捂住了嘴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死者伤口处涌出来的血红通通的,他流了很多很多血,凶手却从他的身上翻捡出了钱包和贵重物品,带着满足的笑容翩然而去。

    那个凶手好像只是顺手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而不是犯下了夺去他人珍贵生命的恶行。

    对方最后的笑容经常出现在这两天天海纯也的噩梦中,可不管是凶手,还是在当时阻止他出声行动的森鸥外,都对此习以为常。

    当时,在凶手走后,森鸥外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问“你想做什么,纯也?”

    天海纯也浑身都颤抖着,而原本紧紧抱着他森鸥外却突然松开了手,强硬的捏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软弱的跌倒。

    “想阻止刚才发生的事?但是啊,纯也,你有没有想过,你出声以后要怎么做?”

    天海纯也脸色白的吓人,森鸥外将他转过身,蹲下身与他双目对视。

    此时的天海纯也拥有着惹人怜惜的脆弱之美,但心硬如铁的森鸥外对此视而不见,他不需要一个只能用来欣赏的花瓶,就算花瓶再美也无法打动他。

    他对天海纯也说“你想救人,但你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而我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可对方却是一个健壮有力的成年男人,手里还有一把锋利的刀,他刚杀了个一个人,你出声只会让我们两个被他一起杀死灭口。”

    “没有力量,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任人宰割。”

    那一刻,森鸥外的眼睛里蕴生着深沉的黑暗,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想要不被人欺凌,想要随心所欲的做事,你就必须要变强,强到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让所有人都匍匐在你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