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夜色微凉,带着一点慵懒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叨饶了,你就是鬼杀队的主公啊。”产屋敷耀哉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他感受不到任何气息,但面上没有任何惊慌,十分沉静,他微微颔首,“是,我是鬼杀队的主公,阁下是?”
那人或者说妖怪在月下显露出身影,一只眼睛闭着,浑身都是贵公子的风雅,这都遗传自他的母亲,奴良组的二代目——奴良鲤伴。脱下了白日里的那身军装,穿着瓜纹的和服,腰间带着刀。“奴良组的首领,奴良鲤伴。”两个人身上有着同样的气质,温文尔雅,交谈起来相当不错。
实际上,在被所谓的老爹的友人找上来的时候,奴良鲤伴真的是吓了一跳,毕竟那两人不管怎么看,都不普通。三个人在房间里聊了许久,出来时,便是奴良滑瓢与浮梦坐在庭院喝酒,卖药郎在翻看医书的场景。但是,不论怎样,两个人是奴良组总大将朋友的身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奴良鲤伴对于这两个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人充满了兴趣,但是目前还是对抗鬼的事情更加重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种名为鬼的生物,比起普通的妖怪,更加残忍,不仅仅是人类,妖怪生存的地盘也受到了极大的挤压。更何况,如今妖怪的处境可不算太好。因为在人类眼中,妖怪与鬼差不多,都是应该被消灭的存在。
......
浮梦先生在卷轴上留下了一连串的字迹,因为那字迹过于飘逸,反而让人认不出来写的什么。他垂下眼眸,“鲤伴的命运还真是多灾多难。”他的神情有点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坐在一边翻看书籍的卖药郎轻轻点头,“不过,看上去,他并不在意。”
说到这个,浮梦放下笔,伏在桌子上,“这个啊。”他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实际上,身为妖怪的他们好像都不是很在意。如果能够打破命运,便会去尝试打破,如果无法打破便会欣然的接受命运,真是奇妙啊。”
在浮梦先生的眼里,人类与妖怪就像是镜子的两面,他们互相羡慕着对方,又映照着对方。人心内的黑暗会滋生妖怪,而妖怪也会放大人内心的黑暗。相互映照,又相互影响。只不过,现在人们正一点一点失去对神灵的崇拜,对神秘现象的恐惧,人类有了赖以生存的东西,科技。
科技与神秘是相对的两端,当然高纬度的科技与神秘等同。
卖药郎放下手中的书,拿过一旁的笔,在上面圈了个圈,他对于产屋敷耀哉的病非常感兴趣,当然它也确实如同对方所说的,是一种诅咒。水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睫毛轻轻颤动,片刻后,他才抬起头来,“既然存在,那么必定有其道理。”就连掌管理与命运的水银之蛇也不能掌握全部的命运,万物的运行都有其规律,存在也必然有它的道理,在更旷阔的宇宙里,还有更多的东西存在着,那些就如同命运一般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