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根本不会编虐心段子,现在为什么这么强?”
“人总会成长嘛。”珍香耸耸肩,“我那时连死亡究竟是什么概念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发刀子的奥义?其实很多东西呢,看多了自然就会了,不需要天赋的。”
系统有好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珍香这话乍一听平平无奇,却叫人不敢深思。
它只能转移话题:“你以前还真能吃辣,我一直以为你是吹牛。”
“哎呀,虽然我这人好面子,但你也不必把我的每句话都当成虚张声势。”
“所以你原本确实是人类,二十岁的时候狂犬病发作死了?那之后你怎么又变成深红之王的?”
“别心急嘛系统,我们这不是正要看到了?你的问题都会有解答的。”珍香无奈地笑着摆手。
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再仔仔细细看一遍。
她曾经在座谈会上讲的故事,其实也不全是真的。毕竟,一点不掺假的讲给别人听,那岂不是像裸奔一样羞耻吗?
谎言设置在故事的最后:她说女孩最终被狂犬病夺走坐命,说亲人和朋友都为她落了泪,说没有更多人记住她。
但其实不是的。
根本没有人为她落泪,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记住了她。
人的价值太过微小,在狂犬病杀死她之前,她就先一步因为另外的灾难死去了。她与她的亲人们、朋友们一起,全部尸骨无存。
若要追溯原因,便是因为禁锢深红之王的七条锁链,每断裂一条,都会相应地在门外的世界引发一场浩劫。
那一天是从一个昏暗的早晨开始的,她浑身无力躺在病床上,心里默算自己还有几天可活。她偷偷睁开眼睛,看见爸爸坐在床头,正沉默地盘一颗核桃。
原本陪床的是妈妈,但妈妈很快就病倒了。那段时间妈妈刚好失业,是双重打击,所以精神完全垮了。
爸爸随即请了假,选择全天陪伴女儿,把妻子留给她的爷爷奶奶照顾。
一开始爸爸还试图和她加油打气,笑着鼓励她战胜病魔,狂犬病怎么了?那也没什么可怕。
但第二天爸爸就不再笑了,因为已经和医坐详细沟通过,差不多认命。
她还注意到爸爸的一边脸肿了,也不知道是爸爸自己扇自己耳光,还是被妈妈或者爷爷奶奶抽的。她也没敢问,只装作没看见。
那之后爸爸就变得很沉默,只是会注意着不在她面前表现太消极。
她一度很难受,莫名其妙的心慌和烦躁,莫名其妙的大汗淋漓。本来普通的光线,突然变得可以刺痛眼睛了。本来普通的微风,突然变得寒冷刺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