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又一次梦见那诡异的场景,身患绝症的他蜷缩在被褥间时,愤怒地向随身服侍人发了场大火。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们很少向他汇报这座府邸里的“妍姬”的情报,仿佛总会下意识忽略掉这个家族里还存在有这样的一个少女。
男人伸手随便指了其中一个侍从,漫不经心地问:“妍姬最近在做什么?”
被指中的侍从愣了愣,赶忙低头:“妍姬大人每日,因身体不好,吃完药后便歇息。”
“是吗。”
鬼舞辻无惨神色冷冽,他没有偏信侍从的说辞,而是选择亲自前往得知情报。
当春妍抱着她的犬妖,用掉落的花瓣与枝叶编花环时,一转身便看见了她的便宜哥哥。
春妍不习惯突然多出的亲人,她抿了抿嘴,平静地朝他点头行礼。
鬼舞辻无惨在春妍出声打招呼时,才发现了她的存在。他为她的低存在感有种不知名的反感,而看着她没有化任何妆,一双眼睛干净而澄澈,而黑色的长发里夹有几丛花瓣时,皱起了眉头。
他回想起梦中所见,偏执地坚信那病情逐渐加重的人是如今处于同一时段的春妍——他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像是某种高高在上的存在,鸦羽似的长发散在耳际,猩红的眼眸冰冷而不带任何情感,又好像留有一种居高而下,惹人生怒的怜悯。
“没病便做你的身份该做的事情,”鬼舞辻无惨冷冷地说,“有病则治病。”
他说完后又直接转身离开,春妍身边的小蝉沉默了半秒,而后用一种肯定的语调对春妍说:“妍姬大人,请不要难过,无惨大人他说话的风格就是如此。”
“我刚来府邸时听闻,无惨大人不会关心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其他事情,”小蝉露出了某种天然的信任,“但是我听他们说,今天无惨大人主动向侍从询问您的消息,还亲自来看您的状况。”
“我想,他只是关心您。”侍女天真地笑道。
春妍委婉地回答:“我能不能让他不要这么关心我?”
有点、烦。
而且如果他太关注她,很有可能会限制她的自由,不让她随便就找到一个机会溜出府邸。
小蝉呆住了,而后不确定地回答:“那……妍姬大人要不要,每天给无惨大人书信,或者别的什么,让无惨大人知道您的身体状况?”
“这样,兄妹之间的关系也能变好。”年轻的女孩开心地笑起来。
春妍抱起怀中的犬妖,在他抗拒的表情里,又埋着他的脸吸了几口,
“我有虬虬就好了。”
鬼舞辻无惨醒来时,拉开格扇,发现发现廊前不知何人放了几团开得正旺的绣球花,清晨的露水滴在花瓣上,花下夹有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