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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烈酒 是笙 1065 字 8个月前

裴辙碰他的时候,姜昀祺抖了抖,视线和裴辙接上,像是想起什么,转头去看时间,然后返身回到窗口预备打滚——

    “站住。”

    姜昀祺没听他的。

    狭窄窗口需要姜昀祺尽力蜷缩身子才能出去。

    伤口不免挤压。

    “我叫人了。”裴辙沉声警告:“只要我一出声,你立马成筛子信不信。”

    姜昀祺霎时就被吓到。他吓得一动不动,趴在窗口转回头去看裴辙,目光幽幽,筋疲力尽。

    “过来。”

    姜昀祺木偶一样走到裴辙身边。

    裴辙严肃看他,片刻视线移向床前桌案,定格在一瓶棕色药瓶上,“吃两颗”。

    姜昀祺放弃一切抵抗,伸手照做。

    药片嚼碎咽下,苦得姜昀祺整张脸皱在一起,五官都扭曲,眼泪不自觉掉。

    裴辙面无表情看着,过了一会才让姜昀祺喝水。

    吃完药一点点艰难咽下苦涩唾沫的姜昀祺听到护士前来的脚步声,立马折身回到窗下。

    再次爬窗的前一秒,姜昀祺听到裴辙拒绝进入的声音。

    外面的人叫他裴长官,遵从军令没有进来。

    单独开一间病房已经是特殊,更何况再来一张床,所以当裴辙掀开被子让姜昀祺躺进来的时候,姜昀祺彻底傻了。

    裴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个孩子身上会有这么多的耐心和怜悯。

    他不觉得是某种相似的成长经历,他至少有个姐姐。

    姜昀祺什么都没有,他的生活只有被操纵和被惊吓。他连情绪都少得可怜。眼泪需要外界刺激,过分夸张的神情基本没有。每天都在挣扎求生,能够活下去似乎是他最大的奢侈。

    姜昀祺站着没动。

    裴辙的举动超出他所有认知,他没有相应的反馈。

    简单而言,姜昀祺没有遇到过,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和说什么。

    裴辙发现命令和威胁更适合此时的姜昀祺。

    他对姜昀祺命令道:“上来。躺好。”

    姜昀祺无法,走过去坐下,然后上半身歪倒,双腿弯曲,躺进一边。

    他太瘦小了。

    被子盖上几乎看不出起伏,后半夜睡熟,药物作用睡得昏天暗地挨近裴辙臂弯的时候,蜷缩起来的身子跟一只猫差不多大。

    后来一段日子,裴辙没有告诉任何人每晚都有一只小家伙跋涉两小时来钻自己被窝。

    而裴辙因为夜间拒绝看护,伤口愈合慢了不少,也被闻措和孙嘉嵘以异样目光审视了好久。

    但裴辙为人处事太正派,以至于最后两人勉强琢磨出一个原因:裴辙也许喜欢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