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祺:“很好吃的!超级好吃!”说着发过去一只心满意足倚在墙角慢悠悠揉肚皮的小猫崽。
裴辙视而不见:“那是因为吃得太晚。饿了什么都好吃。”
姜昀祺觉得这个“很裴哥”的裴哥,与几个小时前口口声声喊他“宝贝”的裴哥不是同一个人。
姜昀祺:“说好的宝贝呢。宝贝吃披萨都不行吗?”
于是,对话下出现一只叉腰跺脚有些不满的小黑猫。
姜昀祺觉得裴辙看到消息应该是笑了,因为自己也笑了,还有点不好意思。
过了会,裴辙说:“嗯。宝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又几秒,裴辙还是唠叨:“但下次不要这么晚吃。晚点吃些清淡的。”
姜昀祺:“……”小黑猫撑着下巴甩着尾巴有点无聊。
裴辙:“听话。”
小黑猫原地走两步又蹲下甩尾巴。
姜昀祺看着手机屏幕微微笑。他坐在方明柏左手边,方明柏坐中间,正偏头和祈见说话。
祈见望见姜昀祺盯着手机笑的时候,忽然想起方明柏告诉他的姜昀祺和遂浒的事,转念目光就很复杂了。
心里背负那么沉重过往的人,祈见难以想象姜昀祺是怎么过来的。
注意到祈见的视线,方明柏也回去看了眼在手机上来回划拉挑表情的姜昀祺,模样专注,嘴角一直有笑意。
不知为何,脑海中立马浮现那晚婚礼酒会上的裴辙。
方明柏没有问,看了两眼转头继续和祈见谈之前说的事。
“……我有个同学也是重度抑郁,最近要离婚了……不过他情况时好时坏,你回国有空去他那看看。我和他说了,他也愿意治疗。”
祈见皱眉,喝了口酒:“重度很难弄。除非自己调整过来。最好找出原因……”
方明柏食指转着杯沿:“他父亲项目被研究所停了,之前工作也不如意,说闲话的也多——嗨,糟心事一大堆。你去看看吧,看看有没有办法。”
姜昀祺竖起耳朵,不是故意偷听,只是两人说话声音仔细留意恰好能听个七七八八。
祈见点点头,片刻道:“办法肯定是有的。现在什么心理疾病没有办法?其实主要还是患者——明柏,这个你比我清楚吧。”
方明柏没说话。
“药物酒精都能控制,但人总归要清醒的。如果清醒的时候放不下,或者还囿于其中,那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
祈见叹了口气:“我们心理医生最难做。你说那些外科急诊的医生,手起刀落的事。我们还要谈心,还要估量……其实有时候,患者自己心里门清,可就是放不下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