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晔又很后悔自己逼林寂逼得太紧,他本来就还在生病,受不了大刺激。
“别哭了。”江晔拿出手帕给他擦眼泪,林寂“呜呜”地哭,小鼻子一吸一吸地,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呜呜,都要,都要怪我……”
江晔叹了口气,向他认错:“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林寂本来还在流眼泪,但很不巧的,他肚子发出一声抗议的“咕噜”声,林寂听到了,很不好意思地抿着嘴,把眼泪全抹江晔手帕上。
江晔让司机停车,自己下去了一会,再次回来手上就多了一个七拼千层蛋糕和一袋创口贴。
江晔把蛋糕放在林寂腿上,又拉过他的手,给他贴创口贴,林寂已经止住了眼泪,眼圈红红地捏着勺子挖蛋糕吃。
他吃着吃着,想到江晔可能也没有吃东西,就把蛋糕推给江晔:“你也吃。”
江晔看他鼻头都红红的,下眼睑透红一片,拒绝的话卡在嘴边,只能拿起勺子挖了一口巧克力味的千层蛋糕。
巧克力的甜腻混着奶油的香甜在舌尖蔓延开来,江晔吃了一口,没有再吃第二口,他轻轻问林寂:“你不告诉我是我标记了你,是不是也不信我会负责?”
林寂咽下一口蛋糕,闷闷地说:“我说了和我没说,会有什么区别吗?”
反正那时候两人都分开了,林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会如何,虽然他声称自己也记不得是谁标记自己了,其他两个Alpha的父母还是开始商量着分摊他做去标记手术的钱,无视高达百分之八十的致死率,只想尽快解决林寂这个麻烦。
那江晔呢?江晔的父母呢?能承认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被标记了的Omega吗?
林寂心里不痛快,一勺一勺挖着江晔那块巧克力味的蛋糕,势有一副一口都不给江晔留的架势。
“我会负责的,林寂。”,江晔认真地说。
林寂没抬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过期的承诺对林寂一点用处都没有。
江晔:“我说的是现在,我会负责的。”
林寂这才抬头看了看他,“我们都结婚了,你还要怎么负责?”
江晔窘迫地“啊”了一声,林寂小声嘟囔了一句,江晔听见他在说自己笨。
江晔哭笑不得,他安静地凝视车窗外不断变幻的景色,心中一根弦轻轻断了,发出一声震颤的尾音。
他突然很伤感,在林寂消失的那么多年里,他笃定林寂当年离开自己是有苦衷的,他的林寂还是爱着自己的。
但生活里哪里有那么多难言的苦衷,只有一地鸡毛,江月会因为男友不及时回她话而发脾气,林寂应该也会,他也会因为这些鸡零狗碎的小事有脾气,但他从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