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寂发出极崩溃的惨叫,喉咙都似要破碎一般,要泣出血,把五脏六腑都搅碎了。
林寂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跟着一起破碎了,它本就岌岌可危,附身在这一副庸碌无用的皮囊里,裂开了无数小口子,现在它真正地破碎了,变作飞灰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徐云升要这样步步紧逼地摧毁他。
这样深厚浓烈的仇恨,居然出自他血浓于水的亲生父亲。
林寂整个人都空了,只有眼睛还在不知疲倦地落着泪,直到眼睛发酸再也哭不出来为止。
徐云升享受着林寂的崩溃,他冷眼看着林寂捧着仓鼠的尸体哀嚎哭泣,看他颤抖着手随后整个身子都打起颤来。
林寂瘫坐在地上极恨地盯着徐云升,“你知道为什么我妈妈要离开你吗?因为你真可怕,你根本就不算人!”
林寂忽然站起来,一把抓起旁边的酒瓶子对着徐云升的脑袋就是一下,绿色的啤酒瓶子破裂在徐云升的额头上,很快的,他额角就流下了一道蜿蜒的血痕。
徐云升暴怒,他一把将林寂掀翻在地,林寂向后倒去,他的脊背撞到了椅子,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发出极大的一声声响。
林寂摔得很疼,但嘴上还在不停地诉说自己的怨恨。
“我要是有能力逃,我死都不会和你待在一起!”
“你这样的人活该!你活该失败,你活该活成这样子!”
“不会有人陪你去死的!不会!你活得这样失败,死了也要独自一个!”
林寂重重喘着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徐云升吼叫咒骂,他情绪激动地口不择言,恨不能用最恶毒最丑陋的词语形容徐云升。
被戳了痛脚的徐云升怒不可遏,他怒气上头,在肾上腺激素极速飙升的支配下,徐云升冲进了厨房,再出现时,手上拿了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
林寂吓坏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跑向门口。
徐云升的眼球布满了红血丝,他失了理智,看见什么砍什么,疯狂破坏周围的一切,把桌子推翻,把鞋架踹倒,冲着自己的儿子举起了菜刀,毫不犹豫地一刀砍下。
林寂背上一痛,血瞬间就渗透了他单薄的衣物,他吃痛地闷哼一声,在离门几步之远的地方跌倒了。
徐云升又举起了第二刀,林寂慌忙往旁边一滚,徐云升就一刀砍在了门板上,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当下半个菜刀卡在了裂缝里。
林寂迅速爬起来,手刚碰到门把手,徐云升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领,把他整个人一抡,拖着往厨房走去。
林寂背上的血蹭了地板一路,从门口到厨房留下了一地蜿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