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到胭脂,沈错更是惊异非常,恼怒交加:“你这人、你这人怎的如此卑鄙无耻、下流下作、丧心病狂、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猪狗不如?胭脂才多大,你便做此遐想?”
这骂人的话听着耳熟,霍紫苏颇觉羞愧,脸上更是霞红一片,顶着师兄弟以及胭脂的目光嘴硬道:“还、还不是因为你平日作风不良,整日暖床、暖床的,怎不让人误会?”
“怎么就让人误会?同是女子,怎的就让人误会了?”沈错对世俗礼教不屑一顾,对情事却还是有着一份少女的羞涩的,“我看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为了污蔑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还编排我玷污侍女之事!”
霍紫苏自知理亏,声音渐次低落下去,咕哝道:“可你姑姑明明白白就是喜欢女子……”
若说沈错的事只是传言,那沈云破的事霍紫苏可是万分笃定。
“够了!”沈错能忍受自己被编排,却无法忍受姑姑被诋毁,“我姑姑冰清玉洁,便如那天上皎皎明月,高山洁白雪莲,哪里容得你们意?淫揣测,浮想联翩?
她早已看淡俗事人间,根本不在意男女之事,更不会喜欢女子。
若非放不下我,她老人家羽化登仙也为未可知。你们攻讦我们姑侄的手段,未免太过下作了!”
过往双方你死我活,开场骂战你来我往,沈错从不曾当过真,只当这帮小人想要污名化天明教,继而可以师出有名。
然而事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不成想霍紫苏竟还想妖言惑众。
胭脂真是万万没想到,霍紫苏竟然有如此本事,次次都能惹得沈错大动肝火。
要知道沈掌柜平日虽然爱闹别扭,但十有八九是为了引人注意关爱,绝非当真发脾气。
她不知往事,也不曾听得很明白,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安抚,不禁焦急起来,早把方才因听到风月之事的羞涩抛到了脑后。
“沈掌柜……”
她正自焦急,却不想这一次霍紫苏不曾与沈错抬杠,异常主动地放低了姿态,举起酒杯对沈错道:“是我失言,未经求证便听信谣言,在此自罚三杯。”
对霍紫苏来说,沈云破的事不是重点,所以她虽然有证据,但还是非常干脆地向沈错服了软。
不如说,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好,看沈错也顺眼了许多。
她说着便自罚了三杯,桂花酒虽然不烈,但还是让她脸如火烧般红了起来。
“你这家伙,又耍什么花样?”
沈错原已起了心思想把三人扔出去了,这时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生警惕不解。
“我没耍花样,之前就说过,我是来为你庆生的。”霍紫苏微微眯起眼,竟显出几分娇媚之态,“我方才的话你便当作没听见,我这厢给你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