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错近来越发频繁地提这件事,简直到了不加遮掩的地步。
闻识眉头微皱,轻轻地瞟向了解语:“我和司命、白泉三人尚且可以自顾,只是解语……”
四位侍女除解语以外都功夫不俗,只有解语是一丁点儿内力也无,这也是她能为沈错暖床的原因之一。
修习天罡经或多或少都有体温偏低的情况,解语幼时伤了身体,经脉不通,故而无法流转内力。
“少主若真有这个想法,无需担心我,只是……”
司命叹气道:“只是我等的问题从来不是这个,天明教众如今以商贾等身份遍布大炎,其中大多都是不懂武功的百姓。
当初教主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他们平安,现在又如何能毁了她的一番心血?”
“可那也不能委屈了少主啊!”白泉说着,眼睛看向了解语,“少主如何能嫁给臭男人?”
“就是,本宫如何能嫁给臭男人!”沈错一拍桌子,气道,“况且还是这些目中无人的权贵子弟。”
司命微微一笑,安慰道:“少主您若真不想成亲,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想要巴结长公主的人确实不少,可敢娶「魔教」少主的豪门也没几个。只要我们放出风声……”
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说,听得沈错连声叫好。
“她不仁便休怪我不义,之前我乖顺听话,不想与她惹事。
若母亲真要为难我,我便搅得她京城一日不得安宁。”
几人好久没团聚,如今坐在一块儿,说了一堆话,沈错渐渐又恢复了一些往日的兴致。
“你们这段日子过得如何?闻识真要参加明年的春闱?”
闻识长得唇红齿白,眉目风流,又与沈错一般爱穿男装,比起沈错更有一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范。
“我想过了,与其这般被长公主利用,不如也反过来利用长公主。
我们朝中无人,许多事都不方便,待此次我拿个状元回来,好让这些书呆子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
沈错最爱这等大快人心之事,又对闻识的学识颇为推崇,拍手道:“如此甚好,以你之才,与其为我母亲修书博名声,还不如为百姓做点实事。”
闻识从未想过会从沈错口中听到这番话,微有些惊讶地望着她。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闻识祖辈是书香门第,国之栋梁,只是适逢乱世,又遭奸臣陷害,这才家道中落,只留下了闻识一个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