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有心远离是非纷争, 却仍有不少人来寻找她的门路。
柳容止倒也不十分排斥, 故而到了年末时, 长公主府人来人往, 尤为热闹。
不过柳容止并未接见任何人,甚至没怎么召见沈错,说是一心在照料沈云破。
不过这一日,公主府一改这几日的平静,府内的人突然忙碌起来。
解语进入书房时,沈错正与闻识手谈。过往这种时候,沈错是不会接受他人打扰的。
解语见状站到一旁, 打算等沈错思考完, 主动询问自己。
沈错却没怎么犹豫, 将手中的棋子一扔, 转头问道:“怎么了?”
解语扫了一眼棋局, 有几分惊讶地看向闻识, 闻识微微叹了口气, 开始收拾棋子。
“少主,长公主要您去前厅,说是今日有贵客到访。”
“我知道了……”沈错脸上似有不悦,扫了闻识一眼,淡淡地道,“怎的两年不见,你的棋力不进反退?”
“是少主棋力见涨,闻识自愧不如。”
沈错摇了摇头,向着门外走去,闻识听到她渐远的声音。
“我看你是无心与我下棋,这几日就教教胭脂规则吧。”
“是……”
解语担忧地望着闻识,闻识想起几日前司命的话,下意识地躲开了解语的目光。
解语并未停留太久,很快转身跟上了沈错。
“少主……”
沈错一脸聊赖地对解语道:“也不知闻识这几日怎么了,与她说什么都心不在焉,是为了筹备春闱吗?”
闻识前两年已连续拿下乡试与会试的第一名,若是殿试拿下状元,那可是炎朝第一位三元及第的进士。
以沈错对闻识的了解,对方并非是看重这些的人,只是看她这两日的反常,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
解语轻笑道:“闻识怕的应当并非是考察学识……我听说朝廷科考试场环境恶劣,之前两次闻识出来就颇为狼狈。今年大寒,我看她又得受一番苦。”
沈错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你说得对,每次考试考上三天三夜,没得洗漱,也就这些举人受得了了。
闻识那么爱干净,心里肯定是抵触的。而且我听说,每次春闱都会冻死一些举子,闻识会担忧也不无道理。”
她想了想,对着解语嘱咐道:“闻识在学识方面没得说,但她也并不怎么会照顾自己。你帮她准备好所需的用品,别委屈了她。”
“我明白的……”
沈错叹了口气,拉起解语的手愧疚道:“司命长在论道,白泉一心赚钱,闻识一旦握上书便不闻窗外事了,三人虽也是我的侍女,实则是你一人照料了我们四人,实在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