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止思考片刻后问道:“当初是白严对你夫人下了噬心蛊,以此威胁你,对吗?”
姚彦羞愧地跪趴在地:“罪臣罪该万死。”
“就算万死又有何用?”柳容止并无埋怨之意,“荀简如此丧心病狂,一开始撤退时却并未疯狂地掠杀无辜,是你稳住了他吧?”
“罪臣不敢邀功,若非罪臣,殿下也不会身处如此险境。”
“镇中能活下那些百姓,也是你的建议吧?”
“殿下,请您不要再说了。”
柳容止轻轻叹息道:“姚彦,功过不能相抵,即便是我也无法赦免你的罪责。”
“微臣明白……”
“但你的小儿子,元望会好好待他的。”
姚彦痛哭流涕,无法言语,只向着柳容止不断地磕头。
柳容止微微睁开双眼,颤抖地抬起手腕:“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要交代你。”
姚彦犹豫片刻,直起身凑到柳容止身边。
“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先做一件事……”
柳容止细致地交代了一遍,姚彦已经是惊愕惶恐地睁大了双眼,连连摇头,“不不不,殿下,万万不可,不行……罪臣、罪臣……不能如此羞辱殿下……”
“只是让你做戏……你难道想要本宫真的被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羞辱吗?”
“可是、可是……事情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您还能有活路。我去和荀简交易,我——”
“不,姚彦,你是我大炎的将军,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这帮乱臣贼子谈条件?”
柳容止的声音虽轻,却威严十足,“死是最简单的事,切记,你一定要将我抛进江中。”
姚彦眼眶发红,思索良久、良久才终于点了点头。
荀简坐在房间正在吃着食物,他的身边坐着李宣,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怎么,你对我的决定有意见?”
“大人,您怎么能让我父亲去和那蛇蝎女人……”李宣忿忿道,“我父亲对母亲情深义重,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呵呵,看来姚小将还是不明白曾经多少人爱慕长公主,也不明白你父亲对长公主究竟有多倾慕。”
荀简轻轻抿了一口酒,“就算只是为了保住柳容止,他也会做的。”
“大人!”
李宣面露怒意,荀简却轻笑道:“我现在还留着你父亲是因为你,东瀛那种地方,凭借咱们两人就足以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