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科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周围好心的“前辈”都不理他了,抱着胳膊等着看他笑话。
这边的动静当然影响了不远处沉默的黑发青年,青年转过身,遥遥看见一头灿烂的橘色头发,有那么一缕执拗地翘起来,成了一撮教科书式的呆毛。
林敬也皱起眉,觉得那撮毛需要被压一压。
平时都有人负责给他摁下去的。
林敬也的脑海中浮现了这样一个念头。
很不对劲。
他皱着眉,看向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不是仿生义肢,是纯机械的。
因为他的断臂处有早已安装多年的连接扣,机械臂内部的神经链接和他身上的完美匹配,他的指尖甚至可以感受一根头发丝落上去的触感。
地球更偏爱仿生的,地球的仿生概念不仅仅是造型、功能上的,而是材质上的——被接上的仿生义肢表面是真正的血肉之躯,由自体细胞培养克隆而来。
机械被认为是无生命的、是冷冰冰的工具,除非真的穷到揭不开锅买不了仿生技术产品,才会去装个低端又僵硬的无机假肢,还可能被邻里嘲笑。
所以林敬也几乎是立刻判断出,自己的右臂绝不是地球产物。
他快要过二十九岁生日了,在档案里应该是三十岁,他早逝的母亲喜欢按照东方老传统,硬给他虚一岁。
生日。
他模糊地记起一个大得可以把他塞进去的蛋糕,一个浅棕色长发的女人正把自己的头发利落地挽起来,桌上摆了切好一会儿要吃的蛋糕,有三个小身影围着剩下的巨无霸,撸起胳膊挽起袖子。
然后……林敬也想起了一块糊在自己脸上的蛋糕,整个客厅变成了狂野的蛋糕大战,伴随着一个怒气冲冲的吼叫:
“你们他妈的把客厅搞得一团脏……啊!”怒吼终止于一声蛋糕拍脸的粘稠响声。
他的母亲应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啊。
林敬也垂下眼睫,不动声色。
他的记忆有问题。
他抬起头看向考核场地,那个橘色头发的青年已经和大块头泰坦面对面站着了。
橘发青年嚣张地说:“要打就要打赢,什么叫你觉得合格了就行,对我来说,没赢就是不合格。”
林敬也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又并不一样。
因为——似乎上一次,他并不是站在这个位置上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