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劝了好大一会儿,才让窦太主打消了这个主意,去教养如今刚袭爵的两个小孙子。

    在阿娇看来,她这个两个小侄子,比两位不成器的兄长强太多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只是有她两个兄长被溺爱成废物的例子在前,阿娇对自己母亲窦太主显然不大信任,把自己身边得用之人派出去不少,监督窦太主教导孙子。

    这样一来,她的公主府冷清了不少。

    阿娇换身男装约了刘非谈事情,地点定在了卫青回城的必经之路。

    一边与江都王刘非对饮,一边瞧着骑马缓缓而来的卫青。

    这个时代民风彪悍,男女大防几乎没有,卫青的仗打得极漂亮,人还未回到长安城,他的事迹已经传遍了。

    故而等他回城的时候,街边巷头站满了前来观看他的女子。

    城门缓缓而开,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在为首的将军身上。

    将军身披万丈霞光,胯-下的白马有腾云入海之状,腰间的佩剑寒光凛凛,让人望之生畏。

    可偏偏将军的气质却干净清冽,清隽无俦的脸上目光似天边星辰,薄唇含笑,如清风拂面。

    他身上一点也无浴血归来的满身煞气,除却那一身盔甲和佩剑,过分澄澈的眸子让人很难在他身上寻到金戈铁马厮杀过的痕迹。

    他更像一个月下舞剑的翩翩公子。

    刘非端起酒杯,凑在嘴边,目光从卫青身上移到阿娇身上,声音有几分赞许道:阿娇妹妹的眼光,比上一次的好。

    战场才是男人应该待的地方。

    阿娇目光看着卫青略显苍白的脸,一口饮尽杯中酒: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人渣?

    刘非:

    辛辣直冲肺腑,阿娇手在衣袖里找了找。

    卫青必然是受伤了,否则脸色是不会这般苍白的。

    可她又不好直接去关心他的身体,卫青这个人,浑身上下全烂了,嘴巴都不会烂,反而会言笑晏晏地对她说没事,是她多心了。

    她的随身空间晋江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外人看不到她的随身空间,她从空间里摸出一块帕子,浸满了镇静止疼的药物。

    药物是无色无味的,外人只能闻得到帕子上的月下香。

    外人看来,她不过是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手帕。

    阿娇扬了扬手帕,道:但现在,我眼睛不瞎了。

    刘非忍俊不禁。

    阿娇把帕子揉成一团,上半身前倾,探过窗户,在刘非的一句小心中,手指一扬,把帕子抛到卫青怀里。

    这帕子虽然除不了病根,但好歹能减轻卫青的疼痛,让卫青不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