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璇垂眸,抬起右手,并起拇指,缓缓擦过诸葛亮吻过的嘴角。
眼前的这个人啊,当真是虚张声势到极致了。
明明什么都不懂,在感情上如同白纸一张,偏要装作风月老手来撩拨她。
这算什么亲吻呢?
丁璇抬眸,伸手抓住诸葛亮得衣襟,轻轻一带,便将诸葛亮带在自己脸前,在他略显惊讶的目光中,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少年是山泉的甘甜,是清风的飘逸,是让人如坠云端的不真实。
一吻而终,丁璇缓缓睁开眼。
月下的诸葛亮胸口微微起伏,气息有些乱,银色的月光落在他脸上,屋里的空气有些粘稠。
屋外的蝉鸣似乎停止了,只余下跳跃不断的烛光。
要继续吗?
丁璇挑挑眉,道。
夜风忽起,皎皎月亮躲进了云层里,斜斜勾成一道线,落在诸葛亮眼底。
校场里,夏侯渊在地上打着滚。
张飞扛着矛经过,看到拖着夏侯惇裤腿大哭求饶的夏侯渊,哈哈大笑:夏侯妙才,你也有今日!
那日夏侯渊嘲笑他黑,往地上一趟跟块碳似的,若被他那爱干净的小侄女看到了,必然会捡起来扔掉省得有碍瞻仰。
张飞气不过,捋起袖子便要跟夏侯渊打架,手还没捞到丈八蛇矛,就被关羽拉住了。
夏侯渊见有人制得住张飞,双手叉腰,有恃无恐道:像云长这样的我小侄女便不会捡,只会以为谁家的红烧肉落在地上了。
关羽目光微凛,也不拉张飞了,青龙偃月刀在日头下闪着寒光,夏侯渊缩了缩脖子,小山似的体型跑得飞快,找兄长夏侯惇求庇护了。
夏侯渊嘴欠,好几次,张飞都想收拾他,但不是被关羽拦下,就是被刘备拦下,偶尔不苟言笑的夏侯惇经过,阴沉的目光扫人一眼,好家伙,能让人打个哆嗦。
收拾不了夏侯渊,张飞一直憋着气。
一朝看到夏侯渊躺在地上撒泼的倒霉模样,张飞把肩上扛着的丈八蛇矛随手一扔,坐在地上,幸灾乐祸地看着夏侯渊。
张飞从袖子里摸出几块银子,丢给身边的小兵,道:给三爷弄坛酒,再弄几个菜。
就冲夏侯渊倒霉的模样,他能一口气喝上一坛酒。
夏侯惇淡淡地瞥了一眼张飞,目光掠过张飞,落在远处的诸葛亮居住的地方。
那里的灯早就熄了。
赵云自丁璇房间出来后,又去了城外,此时纵马而归,白衣银甲是夜里最亮的星。
赵云见夏侯惇仍在操练军士,勒着停下,浅浅一笑,道:夏侯将军,大战在即,需保存体力,莫让将士们太过辛苦。
夏侯渊感动到哭,撕扯着夏侯惇的衣角,道:哥,我的话你听不听无所谓,你好歹听听子龙的话。
夏侯惇从夏侯渊手中拽过衣角,漠然道:收队。
夏侯渊听到这句话,重重往地上一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