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是他师父唯一的女儿。
他十四岁那年,师父受人侮辱,一病去了。他拿着刀,杀了侮辱师父的那人,提着人头过闹市。
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他会为师父杀人,也会为师父娶钟婉,尽管他清楚地知道钟婉喜欢的是丁璜。
大婚当日,钟婉喝得大醉,一遍一遍叫着璜哥哥。
他把钟婉拂上.床,交代面色各异的侍女好好照顾钟婉,自己提了一坛酒,爬上了屋顶。
喝一口酒,看一眼月色。
后来夏侯渊如愿以偿娶了丁璇的妹妹丁瑛,生的孩子满地跑,打趣他需要看郎中了,结婚这么久了还没个一儿半女。
他神情淡淡说不用,坐在一旁的钟婉掩面大哭出了屋子。
他追出去,想说些安慰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没有丁璜的温柔,他立在钟婉门外,叩响房门,干巴巴道:你不必如此,渊弟有子,我无需再为夏侯家延绵子嗣。
钟婉只是哭,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钟婉终于止住了哭,打开房门,让他进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抿了一口,便觉察出不对劲。
后来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其实他们彼此都很明白,他对着钟婉硬不起来,钟婉也无法在他身下承欢。
次日清晨,睁开眼,钟婉光洁的肩头闯入他的眼眶,他想起昨夜的荒唐,揉了揉眉心,披衣起来。
后来钟婉给他生了双胞胎儿子,再后来钟婉说要给他纳妾。
他神情淡淡说不必。
那样让人难以启齿的床上运动,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再后来,丁璜战死的消息传了过来。
钟婉听到消息,便昏倒了,大病不起。
侍女熬了药,他端着碗,拿着勺子吹了吹,送到钟婉嘴边。
钟婉摇摇头,声音很轻:师哥,我想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他不置可否。
他听闻北地有千年的灵芝,有起死回生之效,便与孟德一起去了北地,采买灵芝。
回来的路上,孟德与丁璇因一些小事发生争执,耽误了行程,他回到家,钟婉已经死了。
伺候钟婉的侍女哆哆嗦嗦捧来一封信,声音直颤:夫夫人说她这一生,只求师哥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要师哥娶她,第二件是要师哥把把她葬在钟家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