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危险的事情,便越勾人的心。

    泓公子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温香暖玉迎了满面。

    他的指腹在她手心轻轻绕着,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你现在走,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或许是因为深夜前来,她的体温比他凉上一些,可越是这样,越能勾起人心底的火。

    月色撩人,最是蚀骨美人香。

    香片燃在熏香炉,袅袅升起的云雾像是醉酒后的迷离眼眸,邀月的手指一路往下,声色淡淡:他们说你是个残废。

    泓公子挑眉轻笑道:残废?

    试试不就知道了。

    月光躲进云层,烛火归于黑暗。

    最后不知谁先乱了谁的心,贪欢之后,轻颤着的音节泯于时间的流逝。

    邀月慢慢穿上上衣服,泓公子把玩着她的发,道:这便走了?

    窗户无声而开,月白色的声音如烟雾一般消失不见。

    泓公子眉头微动,眯眼看着窗外景致。

    蓬莱阁的宫灯是彻夜长明的,盏盏琉璃灯下,禁卫交接换班,廊下的画眉鸟依偎着睡着。

    夜香浮动,一如从前。

    泓公子慢慢抬起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人身上清冷的幽香,乱了的床榻有着淡淡的麝香味。

    泓公子躺了下去。

    心底突然生出一种自己被嫖了的错觉。

    泓公子看向窗外,月光如碎了一地的玉屑,均匀地洒在廊下,那个如月光清冷的女子,大抵看了不少春宫图。

    泓公子笑了起来。

    畅快淋漓后的身体很快陷入梦境,梦里不曾向他笑过的女子颜若舜华,明艳不可方物,斜倚在贵妃榻上,酥胸半露,对他招着手:你快过来呀。

    他笑着走过去。

    金银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次日清晨,一贯自律的泓公子睡到日上三竿,贴身太监进来伺候他梳洗,打扫床榻的太监声音骤然拔高:公子,昨夜是来刺客了吗?!

    屋里的太监们被吓了一跳,忙不迭要去叫禁卫。

    泓公子扶额,目光瞥了一眼床上的血迹,道:没有刺客。

    不过是来了一只小野猫罢了。

    我昨夜不舒服,又咳血了。

    太监们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又是请太医,又是去找太上皇,忙活了好一阵,太医把着他的脉,捋着胡须好一会儿,对一旁坐立不安的太上皇道:公子的脉象,倒是比往日好了许多。

    他觉得太医是在欺君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