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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视,许玉雀儿似的对其眨了眨眼睛,便蹦跳到了村长身边去。

    郗辰隐隐听到,许玉对村长道:“村长父母官哎,我为村民奉献了一下午,可没闲着,那这下午的忙碌,是能算工分的吧。还有哦,我中午都没来得及吃饭,可是短了我一顿饭呢,所以,晚上,我是可以要两份饭的吧……”

    即便没有看到,郗辰也能想象的出,许玉一本正经的斤斤计较时的小模样,唇角无声蔓延了一抹弧度。

    这个盛夏,这个牛棚,好似也没那么难熬了。

    村头,领导平时用来开会的麦场。

    许玉前去时,麦场已经站满了村民和知青,几乎全部都在交头接耳一件事情——许玉竟然治好了,公社的卫生院都束手无策的,李谷兰身上的恶疾!

    更是惊讶于她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许玉一直站在村长旁边,一副谨听他吩咐的乖顺模样。村长但见众人的视线都追随着他那边的方向,清了清嗓子后,便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这次大会的主题。

    上午在牛棚的事情闹的很大,刚才村长召集众人时,也顺嘴提了目的,眼下,他简单说完后,就让众人赶紧排好队,依照次序上前,让许玉检查。

    这恶疾本就让人提心吊胆,忧心忡忡,眼下又是义诊,那岂不是不检查白不检查?众人顿时你推我搡,纷纷跃跃欲试。

    许玉见状,正欲让他们先保持安全距离,一道阴阳怪气的男人声音,已经从人群中响起:“挤什么?都挤什么?瞧你们那一副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不过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不对,应该说是,用菜籽油去炒屎,都会觉得屎好吃!也值得你们闹腾成这样,切!”

    男人刻意提高的声音,在场的自是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循声望去,看清楚方才出腔之人的脸后,只是面面相觑,并不言语。

    原因无它,这男人是村支书田卫国的儿子,田建设。最重要的是,他还是生产队的记工员。

    在这个按劳分配,记工分吃饭的年代,工分工分,可是社员的命根!而记工员就是这掌管着“命根”之人。

    虽说,记工员所使用的工分账,是公社统一印制的劳动手册,每一页上都印有时间、地点、农活、出勤人,以及所记工分等栏目,手册集中保存,还有专人会天天挨家敲门核对,能从这上面动手脚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为了杜绝“混工分”的情况出现,现在是采用评工计分的。

    也就是说,按照劳动表现,好的可以评10分,较好的8分,一般的7分。若是平时,还能让大家伙参与评议,但是现在可是大忙时期,活都做不完呢,又哪还有时间天天聚在一起评议别人的活做的好还是孬,那评工计分,可不就成了记工员的一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