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2 / 2)

    许玉正欲进知青大院时,却听到,门口围聚着的几位知青,似是在义愤填膺地说着什么。他们堵在门口,许玉一时间也没法进去,索性便立在墙边,听了下。

    “我刚从记工员那回来,听他说,今天所有知青的工分,都是最低的工分。哦,不,除了一个人是最高工分之外。”

    “最高分的是许玉吧,我也听说了。有几位知青听说记工员给了最低分,再加上白天的事情,许是忍无可忍了,就去找他理论去了。没想到,记工员竟然说,许玉现在与我们可是不同了,做的贡献比我们更大,再者,还是村长找上门,要求他给许玉最高工分的,他只能服从了。记工员还说,嫌弃工分低,找他没用,有能耐就去学学许玉是怎么让领导都帮她出头的!”

    “放屁!”突然,一道气恼的女声传来。

    许玉瞬间便听出了,这正是孙禾的声音。只是,她一贯是有礼有节的,与她认识了这么久,不管在她身上遭遇了什么不公正,许玉都未见她与谁红过脸,更别说是今日这般,突然爆粗口,想来,应该也是气急了吧。

    果不其然,紧接着,许玉便听到,孙禾又厉声道:“田建设说的是人话吗?身为记工员,工分多少,不是一直都是他自己随心决定的?现在这是想甩锅给谁?再者,不管玉玉是下田,还是行医,她工分的多少,碍着别人的工分什么事了?又不是说,每个队里,最高工分的名额是有限制的。纵然有,也是各凭本事去得到,更别说是压根就没有!所以,如果田建设真的能公正的按照每个人的真实水平去给工分,那给我们所有人都是最高工分,也完全不为过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要作践人,还拿无辜者当挡箭牌!”

    所谓的七窍玲珑心,侠肝义胆,说的应该就是孙禾了吧。她言之凿凿,掷地铿锵,直接把田建设的真实面目,剖析在了众人面前。

    之前那几个知青,也只是在说闲话,并没有其它的意思,眼下经孙禾这么一指点,当下愈发警醒,纷纷道:“就是啊,我看这田建设,就是在挑拨离间,妄图用这种办法,让我们都孤立玉玉,真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啊!”

    “他也不想想,说句不自夸的话,我们其中的哪个人不比他多上了几年的书,多学了几年的哲学道理,所以,他以为他的那点小心思,就能瞒得过我们吗?再者,我们知青大院里一向是惺惺相惜,情同手足的,他想要乘间投隙?做梦呢!”

    “正是这个理儿,所以啊,我们一定得团结互助,拧成一股绳,才能争取到自己应得的!”

    道理人人都懂,只是,怎么去争取,谁又能带头、率众去争取,这是个问题。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人人更懂,更别说,还有很多知青都被扣上着“臭老九”等各种帽子,自身的帽子让他们低调的恨不能直接龟缩,又谈何再去和成分比他们高出好几截的贫农去争取权益呢?这分明就是在用胳膊去拧大腿么!

    在这份沉思静默,甚至是众人的有心回避中,热忱的孙禾又开口了:“要不,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