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个同名同姓的?”
孟婆摇摇头,看着遥遥站在忘川河边的萧恒,皱了皱鼻子。
“你要找的, 是跟那条小龙有关之人吧?没有,龙性霸道,必在那人魂魄上留下气息,真见着我会不知道?”
御衣寒转头看向萧恒,便见萧恒望眼欲穿般看着这边,御衣寒又立时转过头。
“请您帮帮忙,让我……进去看一眼吧。”
孟婆叹了口气,在软榻上翻了个身,意思就是让御衣寒进去了。
“生前不好好护着,死后再来弄这一套,我早就看腻了。”
这话声音不大,但萧恒站在那远处也依然听见了。他紧紧握着拳,却没有立场再发脾气,他看着御衣寒进了孟婆居,便静静垂手站在忘川旁。
忘川静谧地在萧恒脚下流淌,他看着那如镜面般的河川,仿佛看到了那日,宋凝清将白虹插入无赦心口,转头朝萧恒微笑的画面。
那时……师兄竟一句话也没有与他说,是已无话可说,还是……觉得再不能相见了?
萧恒紧咬牙根,一时竟想干脆发狠恨起宋凝清算了,这样他自那日来日日夜夜都在剖心般的痛楚,是不是能稍微缓解?
“……龙主?”
萧恒身后响起御衣寒的叫声,他缓缓转过头,面上表情无悲无喜,御衣寒则轻叹了口气。
“这段时日的新鬼中,确无宋凝清。”
“那他……去了哪儿?”萧恒问。
御衣寒沉默片刻,实不好说……有些魂飞魄散之人,是连地府也来不得的。
“与我来吧。”
御衣寒转身,叫来鬼卒划船,他一脚踏到船上,身后萧恒也跟着上了船。
鬼卒便摇着船,往那阎罗殿划去。
待得到了阎罗殿外,御衣寒先行进去通报。萧恒站在殿外,也能听到御衣寒的声音。
“是,我恬不知耻,还请府君恩准。”
御衣寒在大殿之中,朝那坐在帘幕之后的泰山府君伏地跪拜。只是过了好一会,他都没听到府君的声音。
御衣寒胆大包天地抬起头,便见那帘幕后伸出了一只如美玉般雕琢的手,那润白的手心里握着一只黑色的长鞭。
那是御衣寒不想再看见的东西。
御衣寒当即发了抖,若是百年前,他早就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可百年后,他离开过地府,过过另一段人生,总有些事他想去做。
就当他在报恩吧,报那当年小小的少年,让他知道纵使人力微薄,依然有无限可能,报那小小的少年,纵使忘却一切,依然在魔域之中回护他的恩情。
御衣寒以头贴地,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