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试试,这样会遭受惩罚吗。
而试了几次的她发现。
竟然没有。
虞昭然迷惑间隐隐有希望。
又一次斩杀妖魔后,虞昭然收起剑,和她在同一座城市的九黎不解她这样的行为,但也没有干涉。
这个九黎有名字,她叫何荷。
虞昭然退出裂缝空间,何荷在其后将裂缝修补。
“你真奇怪,修补只是顺手的事,比杀妖简单的多。为什么不做?”
“我在验证。”虞昭然抬头看湛蓝的天。
“何荷,你也别做了。我试过了,只杀妖不修补不会有惩罚。”
何荷处变不惊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为什么要这么做?”
虞昭然说出颠覆既定规则的话。
“九黎的悲剧,或许可以结束。”
虞昭然不知道别人,但至少自己,对于九黎的身份和悲剧一直在思考。真的有永生永世的赎罪这种说法吗?
“何荷,你见过有上个时间线记忆的人对吧。”
何荷点头,这是她和她说过的。
“我在想,这或许是天道规则下的漏网之鱼。”
何荷不解,“什么意思?”
“我验证了即便不修补时空裂缝依然不会遭受惩罚,所谓时空裂缝的守护,是否已经是假概念了呢?”
“虽然时间分叉成不同的时间线,但是谁能一定说准哪条是正确的,哪条是错误的。”
“九黎一族从上古时期到现在,现代科技社会根本不承认神鬼妖魔真正存在,那我们是假的吗?”
何荷终于开始思考。
九黎中除了她和虞昭然还有其他人有意识的并不只以九黎身份活着,这种情况在历代九黎里基本没有见过。
“何荷,你还想做九黎吗?”她问出一句九黎一生不会去想的问题。
何荷沉默了。
一代又一代的九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将自己同化成活死人,反复地执行任务是他们永恒的宿命。
而真正跳出这个循环,问他们,真的还想做九黎吗?
他们需要思考,需要真正的人的意识去打破。
虞昭然开始有意去规避不管是身体肌肉还是大脑由来的意识产生的本能促使她去做的东西。
比如,她开始人间恶作剧。
叫虞昭然的九黎就是忘却人间的戚喻。
可是戚喻不知道。
她顶着虞昭然的大名不知道做了多少件都市灵异事件。当代人生活节奏很快,对于灵异事件岁恐惧,但不会让这种事成为生活中心,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九黎之间是没有牵制作用的,没有九黎会来指责她这么做。
她一边斩杀妖魔保持身体的完整健康,一边寻找机会,去做她想做的那件事。
而都市灵异事件的“被害人”纷纷在网上投稿,或者在深夜电台抒发自己的奇遇和恐惧,这倒是引起了名字当事人的注意。
戚喻走后,虞昭然接管了戚喻的酒吧,当时戚喻记忆彻底消失前已经把酒吧管理权全权交给他,还分了他一点股份。
如今的老板是虞昭然。
正值工作日的中午,酒吧没什么人,主管在前台午休,开着手机听电台直播,就听到了老板的名字。
那位听众在直播里听起来心有余悸。
“明明眼前没有人,我的水杯就从桌子上飘起来了,我的同事可以作证……”
主播耐心安慰那位听众,“这样神奇吗,那有录视频吗?”
“没有,我们当时太惊讶了,反应过来要拍下来的时候,水杯就掉下来了。那个声音笑嘻嘻的,特别恐怖,她说她叫虞昭然,不叫九黎,不要叫错她的名字,否则会有惩罚……谁认识她啊……”
主管抬起头,懵了。
虞昭然?这不是他们的老板吗?
怎么成灵异事件的灵异体了?
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吧。
主管又趴下,继续闭目养神。
主播送走刚才那位听众,迎来下一位,“好的,接下来让我们接通下一个听众来电。”
“喂,您好,这里是小曾,您有什么有趣事分享呢,小曾会认真倾听。”
这位听众听起来比刚才那位更激动,“刚才那个人说他碰到了虞昭然,我也碰到了!”
主播眼睛一亮,有些惊讶,“哦?您遇到什么事?”
“那天我走在路上好好的,忽然有人拽我的衣领子。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毛衣穿反了,但是不是,她在我身后笑。”
主播捏了把汗,“然后呢?”
“她说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掐死我,替天行道。我一转头没有人在我身后。我害怕了,我就跑啊,不知道为什么跑进死胡同里了。然后我就看见了她!”
主播激动了,“他长什么样子!”
“是男是女我没看清,不知道为什么记忆模糊了,就记得走路看起来轻飘飘的,像鬼一样。”
主播继续追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吓晕过去了,晕过去前他说他叫虞昭然,不叫九黎,不要叫错了……好吓人,神经一样,谁问他的名字了……”
主管这下清醒了。
虞昭然,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也是巧合?
他的老板到底是人是鬼!
主管还沉浸在震惊中,一抬头虞昭然就在吧台前。
“啊……”
主管先下了一跳。
“老,老板……”
虞昭然听着电台里的对话,眼睛有水光。
主管看不懂他的情绪,“老板……”
“老板……你不会真的在外面当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