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静静凝视这两个字,燕灼已经先他一步奔进校园,生锈的铁栏杆上落了一堆灰色的麻雀,狼不知为何对这些麻雀非常讨厌。
讨厌到它想要扑上去,将这些麻雀都吞到肚子里。
这样想着,它也的确这么做了,可惜它扑了个空,灵敏又会飞的麻雀哪能被轻易捉住。
狼很愤怒,又见拐角处踉踉跄跄地走出一个人,这个人和它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穿得破破烂烂不说,浑身的肉还都腐烂了。
它当即感觉到危险,俯身发出警告的低吼。
曲砚听到它的声音,移动轮椅过去,发现只是一只普通丧尸。
藤蔓卷住丧尸,轻松掰掉它的头颅。
狼有些呆,看看丧尸又看看曲砚。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它想,这人不应该很脆弱吗?
曲砚没发现狼在想些什么,通向教学楼的路旁立着一排告示牌,曲砚一点一点看过去,上面是历年优秀学生记录,风吹日晒下这些告示早就褪色,连照片上的脸都变得模模糊糊,曲砚对狼说:“兴许上面有我们呢。”
说完他自己就笑了,他和燕灼两个都没参加高考的人怎么会在上面,而且学校也不会在告示上张贴十年前的学生。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张张照片看了过去,看到最后,果然没有他们,曲砚也不觉难过,叫上狼往操场走去。
明德的操场很大,每次市里有重大活动都会被征用场地,跑道中央的草坪已经开裂,燕灼跑过去,在草坪上打了个滚,然后看向曲砚。
琥珀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曲砚却莫名觉得它在邀请自己一起躺上去。
也没什么不行的,有藤蔓的辅助,他很快从轮椅落到草坪上。
天蓝云清,一切都正合适,曲砚躺在草坪上,一旁是狼,抬头是天。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场运动会,因为凑不齐名额的缘故,他被迫报了一项五百米跑,他从来都不是运动的材料,跑到一半就气喘吁吁,再加上他那天没有吃早饭,低血糖犯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学校的医务室,校医说是有人把他背过来的,曲砚问校医送他来的人长什么样,校医是个和善的阿姨,闻言一笑说:“一个小伙子,长得挺好看的,就是看着有点凶。”
曲砚本以为是他的同班同学,回去问了以后才知道不是,那个把他送去医务室的人到底是谁,他猜想了好几天,最后渐渐遗忘了这件事。
现在回想起来,燕灼可不就是长得好看,看着又有点凶么。
他侧过头,在昏睡的狼头上拍了一下,“我知道了,是你。”
狼的眼睛瞪圆,被打扰美梦的它很生气,于是滚了两圈,滚到曲砚碰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