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徐嘉时拿了面包和牛奶过来,她本想说声谢谢,哪想对方在她还没开口的时候就走了,表情臭得跟别人欠他几千万一样。
“...欠你钱了?真的是,表情那么臭。”
她狠狠咬了口肉松口味的面包,小麦的芳香、肉松的鲜甜,她的胃口被唤醒,囫囵几口就把面包吃得干干净净。
咕噜—
“好想吃鹿肉。”
一个面包并不能填补饥饿,她咂巴咂巴寡淡无味的嘴,揉揉肚子,分外想念跟贺胤一起吃的那几顿饭。
“他们能活到现在也是属实不易,每天吃这种黑暗料理,心理不变态才真的是活见鬼了。”
她毫无形象地趴在那儿,待在这种完全封闭式的房间里,都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外面的天气如何。
“她很嫌弃你做的饭。”
徐嘉时两手空空的回来,显然周婷接受了他送过去的面包和牛奶。
“她嫌弃也属实正常,你做的饭确实难以下咽。”
徐嘉玉难得见他弟吃瘪,忍不住又补上一句,
“那你为什么要吃?”
徐嘉时斜他一眼,嫌弃他厨艺的话,那他为什么每次都会吃那么多?
“因为没得挑啊。”
他说。
“......”
徐嘉林懒得理他,离开实验室一路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
“呜汪!”
石头吠叫一声,这几天待在徐嘉时房间里,一身皮毛养得油亮,肚皮也变得浑圆起来,可见这几天伙食不错。
“吃完了吗?”
他蹲下身,朝角落里已经空掉的瓷碗看了眼,平常不苟言笑的脸上、眼里隐隐能看见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
石头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亲密的样子是丝毫不知它的主人即将成为眼前这个人的实验体,更是不知道它主人流落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就是跟前的人,极尽讨好地甩动尾巴。
“待会儿再给你弄吃的。”
他摸摸石头毛绒绒的脑袋,镜片下的眼睛微微弯起。
“呜汪!”
时间流逝,周婷全然不知现在是几点,仅能依靠身体生物钟来判断时间。
她的睡眠平常都在十点半左右,每到这个点都会困得睁不开眼。
“应该是十点半了。”
她熬住饥饿感,困意也慢慢向她涌来。
“但愿今晚能够安然入眠。”
她翻个身,背对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留给监控外的徐嘉玉一个安静的背影。
徐嘉玉抬起手腕,手表内部的指针正正好停在十点半的位置。
被监控的人已经酣睡,他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情,重新踏入实验室,着手准备区别于德森实验室研究的病毒。
深夜,周婷睡得不太踏实。
她梦到自己被兄弟俩绑在手术台上开膛破肚,内脏鲜血流了满地...
不仅如此,梦里的徐嘉时还给她做了个开颅手术,摘下还在跳动的大脑站在她面前,笑得宛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而后半夜,她做了个带颜色的梦。
她梦到自己跟贺胤经历磨难后再次重逢,相别多日,两人天雷天雷勾动地火,急切地脱去所有衣服缠绵亲吻到一起...
天蒙蒙亮,徐嘉时表情奇怪地站在周婷房门前,距离门把还有点距离的手滞在半空,犹豫要不要开门。
“嗯~贺胤~”
门后,女人的呻吟声从缝隙钻到他耳朵里,他听得清清楚楚,尾音上扬,婉转娇媚,他听了两声,手触电般地缩回去。
“怎么不进去?”
徐嘉玉也刚醒,顶着凌乱的发型,睡眼惺忪。
“要进去吗?”
徐嘉时睨他一眼,问。
“等她结束吧。”
他自然也听见了门后传来的女人呻吟,倚着墙打了个哈欠。
门后女人的呻吟声仿佛一支轻飘飘的羽毛柔柔地扫过二人耳畔,酥酥麻麻的痒意难以缓解,徐嘉玉忍不住上手抓挠发痒的后颈。
兄弟俩从头听到尾,包括她在梦中高潮后,现实中迎来高潮时轻颤的呻吟也听得切切实实。
房间里,周婷睁开眼睛,恍惚地撑起身体。
竟然在这种时候做了个春梦...
空荡冰冷的室内,她愈发想念贺胤温暖的怀抱,还有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哗啦啦—
周婷下了床,脚腕上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动静,门外二人深知她已经结束,视线交汇,又极快错开,一种无言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