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舞边徒劳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边打开灯。
床脚处绑着的铁链还在,但铁环那头什么都没有,只那抹金属特有的冷色暗沉了一些。
任清舞一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下床冲向门外,跑遍了每一个房间,叫了许许多多声姐姐。
什么也没有。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打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调成静音的手机,面容解锁老半天都无法识别出来,她手抖得没办法好好输密码,盛怒之下将手机摔向茶几。
最后还是捡了回来,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戳着破裂掉的屏幕,指尖被划破,有血珠渗进裂缝里,她却浑然不觉。
果然有一条短信,因为设置了信息不被预览所以看不到内容,但她想也知道,一定来自任明之。
她稍稍安定下来,一丝笑意还挂在脸上没来得及绽放,就消失无踪。
备注为“姐姐”的人这么说着:“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先走了。”冰冷冷的用词,看不出一点儿亲昵,完全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任明之。
无论什么时候都对自己温柔以待的姐姐,哪怕自己对她做了那样这样的事情,也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姐姐……
不不不,一定是真的因为有事。
任清舞慌不择路地拨打起任明之秘书的电话,那头明显还带着睡意的声音问她:“二小姐?有什么事吗?”
那声音变得清醒了些:“是任总有什么安排吗?等等,我先……”
任清舞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了。
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挂掉了电话,是怎么风尘仆仆赶回了家,是怎么敷衍过去母亲们的惊讶和问询。
她只记得最后等来任明之的消息,她说她去了外地的分公司解决一些事情,短期内不会回来了。
哪里是要解决事情,分明是躲着我。
我让你害怕了吗?
可是不是你说,最喜欢我,什么都可以给我吗?
原来那个“什么”,并不包括你自己。
所以你终于还是,离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