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嫣兮沉默地放下花瓶。
她反手,气势汹汹地抄起一张桌上一方?砚台,正欲往墙上摔个七零八碎,发现这砚台的来头也不小,是长老曾说过的哪位文豪留下的珍品。
司嫣兮又一次哽住。
她自知对贵重?物品了解不多,但一个房间里好巧不巧,出现的都?是她认识的金银财宝,多少有点刻意了吧。
一声轻笑。
占琴落合上书,朝她走?来,大红色外衣凌乱挂在光洁的肩上,欲坠不坠,司嫣兮不知道?为什么离开清泉宗他不好好穿衣服的癖好越来越严重?。
她礼貌地开视线,被不断欺近的占琴落逼得往后?退,脚步不稳地向后?,直到到退无可退,背部撞上木色的一排书架,“你要做什么,把我关一辈子?我又不跑,你没必要关一个不跑的人——”
“啪嗒”一个木盒砸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翻倒出,一个银质精致的镣铐躺倒在地,光泽亮丽。
司嫣兮沉默地盯一会,“不至于吧……”
又是绳子又是镣铐,来真的啊……
占琴落慢条斯理地俯下身看她,语气淡淡:“关师姐做什么?师姐又不跑。”
“……”
说是说,做是做啊。
司嫣兮不露声色地压下心中所想,“对,我不跑。”
“啪”得一下,司嫣兮的手被占琴落捉住。
本被她剪断的红绳又缠绕在她的手上,因?距离变短,两人的手腕挨得更近。
绝美漂亮的脸近在眼前,鼻尖几乎要撞上,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占琴落漆黑的眼眸里闪着晦涩不明的光,自上而下地俯视她,声音微凉,轻飘飘的,“师姐的眼睛在说谎。”
司嫣兮真诚狡辩:“师父说过药效会过的,到时候你想找我立刻就能找到,随便你抓,再?说了,大小兰都?还在你手上,我跑什么?”
占琴落低垂眼睫,烛光照得他眼里的光潋滟。
冰凉的手指摁着细细的红绳,轻轻抚摸纤细手腕,“江家的灵线,历代是给?江夫人的。有灵线在,无论师姐在哪里,江词翡开生死阵就能带走?你。”
司嫣兮:“好办啊,我明天就去找他,把灵线还给?他。”
“可是我想现在就将灵线抽出来还给?他。”
占琴落轻笑,甜腻得危险,“可能会有点疼,辛苦师姐忍耐一下。”
修长的手冰凉,用力向下压在她的手腕上,红绳化牵引灵绳,亮起淡淡的灵力光芒,迫不及待地要将江词翡先前绑住的无形灵线给?勾引出来。
司嫣兮听说过的,类似生死契约的灵线,要么好聚好散解除,要么强行扯断,痛得撕心裂肺不如死一遭。
灼热的温度已经烫起,司嫣兮隐隐约约感受到暴风般的疼痛正酝酿着。
她痛苦地叫出声,“啊啊啊啊啊。”
“占琴落你冷静一点!”
“啊啊啊好痛好痛!”
占琴落:“……”
他垂眸看司嫣兮演得天花乱坠,叫的痛苦不堪。
轻轻抬起指腹,确定只是压得重?了些,淡粉色的印子。
唇角不着痕迹地上扬,占琴落好气又好笑地松开手。
司嫣兮揉着手腕,故作啜泣地掩面,“我明天就去找他还。”
透过指缝看占琴落一眼,“多一点信任。”
“我不跑,我真不跑,你别让我痛。”
占琴落安静地看她一会。
试图从司嫣兮这双非常会说谎的眼眸里,看出哪怕一丝的真心。
他看不见。
……
“好。”
纤长的眼睫毛盖下,占琴落听见自己应声。
……
司嫣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好好好误会解除就好,折腾一宿,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回宗去找江词翡。”
司嫣兮推开门,友好地请占琴落离开。
占琴落凉凉地睨她一眼,“这是我的房间。”
司嫣兮大为震撼。
她悲痛不已:“占琴落你不够意思啊,偷偷摸摸在外面建构小帝国,一点没想到要给?师姐留点好处啊,塑料师门情谊,多留一间房是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