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等她跑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却没有看见靳桉和靳超毅的身影了。
兴许是在外面绿地上。
温槿快步走出去。
没成想下一秒,一道没含什么感情的声音就在她背后响起。
“跟踪人好玩?”
温槿吓了一跳,忙回头转身看去。
靳桉站在她身后,最开始跟着他一起下楼的靳超毅已经不见了踪影。
少年微垂着眼,因为眉蹙得很用力,在狭长的眼皮间压出一条褶皱,并不是什么和善的表情。
“我……”温槿下意识找借口,“我来这里找东西。”
说完,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借口。
人能来医院找什么东西?
更何况面前人又不是不知道她偷跑出来考竞赛初赛的事。
果不其然,靳桉嗤笑了声,转头就要走。l
追都追到这里来了,企图也被看了出来,温槿咬唇,干脆上前挡住要走的靳桉问:“你爸爸怎么不见了,他以后还会来医院打扰靳奶奶吗?”
靳桉没理她。
温槿没放弃,一边跟在他身旁一边继续说着。
“还有,你最近的医药费还够不够啊,不够我可以多给你,就当是提前……啊!”^sy
她话说到一半,整个人忽然被一片阴影所笼盖,靳桉伸手擒住了她的手臂,咬牙,声音近乎是从嗓子里压出来的:“你是不是以为我这段时间答应了帮你,就可以对我的事指手画脚了,我没提醒过你别多管闲事?”
温槿被他说得一怔,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微微的痛感从少年抓住自己的手臂传来。
她嘴一瘪:“好痛……”ls
靳桉又松开了她的手。
温槿微仰头看着他。
她没再像之前被少年威胁“少管闲事”一样后退,反而更加上前一步,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甚至能径直看见靳桉因为诧异而蓦地睁大的深色瞳孔中的自己:“我还就管了!”
她话说得理直气壮。
两人距离拉进的片刻,靳桉瞳孔微微颤了下。
温槿接着开口,声线带着点微微的颤抖:“我不知道你爸爸又和你说了什么,难道……难道你打算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吗?”
这样待在城中村里,整日和酗酒爱赌的父亲争吵、动手,靠着打零工给生病的奶奶挣医药费,身上旧伤添新伤,像是支无根浮萍一般漂泊流浪的生活。
靳桉无声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不是两人最初认识时冷若冰霜的模样,也不是偶尔使坏时吊儿郎当的模样,而是一副淡漠、无所谓,仿若温槿口中所说的事情完全同他无关的态度。
他瞥开目光,没看她的眼睛,扯唇嗤笑,“如果我就是要过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