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因为亲吻而变得通红水润的唇瓣分开,其间一根细细的银丝牵连,然后再慢慢被扯断。
甫一分开,靳桉又靠过来亲住她,喊住她唇瓣上下吸吮了片刻后,才重新退开。
男人撑着手臂起身,声音沙哑:“……我去洗个澡。”
温槿再次拉住靳桉的手臂。
刚好她伸手拉着的是靳桉的右臂,掌下皮肤略显粗糙,是碰到了那片砍刀伤害过后的疤痕增生。
刚刚在给男人脸涂药的时候,温槿还近距离瞧见了他身上很多不明显的暗伤。
她的心仿佛被无数只小蚂蚁啃咬一样,痒得厉害,又疼得厉害。
“不用再去洗……”她声音越说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闻言靳桉动作一顿,咬了咬牙,没敢再看她。
他说:“我让你今天住过来不是因为这个……”
温槿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她轻声说着,伸出一只手攀上靳桉的脖颈,另一只手从沙发的缝隙里摸出来才去药店买的淡蓝色盒子,然后将其递到了男人的手中。
摸出来那是什么,靳桉猛地僵了一下。
温槿脑海里其实闪过了很多个片段。
从后往前,从雪天里身材凌越挺括的男人站在路边抽着烟、十八岁生日那天闯进来的少年热烈而急迫地亲吻她的嘴唇、大年三十的夜晚少年在手机视频里给她放烟花、到游乐园里少年垂眸看着她说出“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躯体化症状发作时少年的安慰、第一次送她去参加化学竞赛初赛、再到城中村里少年吊儿郎当看着她问她拿什么来赔他坏掉的仓库门……最后回到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夜——她哭着摇醒了躺在地上的男孩,男孩仰起脸,故作凶巴巴地说“小爷我还没死呢”。
命运好像自那一刻起有了牵连,那时年幼的她尚且不知道,此后余生,她都会和这个叫靳桉的男孩联系在了一起。
“靳桉。”
温槿轻轻喊了一声面前人的名字。
她双手攀上了靳桉的肩背,借力微微起身,女孩纤细柔弱的腰肢在空中折出好看的弧度。
“我好像比你认为的,还要多喜欢你一点。”
喜欢到这辈子心底再也装不下其他人,喜欢到可以不顾一切。
她眼底带了点泪水,微微颤抖着,吻上了男人的喉结。
……
夜深,屋外一场大雨要落不落。
屋内花洒簌簌的水声响了又关,关了又响。
温槿微躬的背撞在了灯开关上,将室内关得一片漆黑。
背脊撞上冰冷的墙,激起一片冰凉,偏偏男人轻柔慢捻的指尖又滚烫得要命,温槿受不住,偏过头去发出小猫般细细碎碎的哼唧声,又被靳桉空着的另一只手扳了回来,男人眼底情|欲翻滚,让她大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