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又看了看他,踌躇良久才开口:“我只是,想到了愫愫…”
“我们以前说好,要给彼此当伴娘的…”抽出枕头下刚刚藏起来的合照,怅然地感叹。 她突然想起来:“哥,你卧室抽屉的那张照片,就是愫愫吧?”
周顾南还失神看着她手里那张笑脸,一时发觉,自己竟然想不起来,初愫和他们在一起时,有没有露出过这么开心的表情了。
“对,是她。”
“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他略微想了想,淡淡地:“很久了,20多年了。”
周明熙一惊:“你才30…那是,你以前被绑架的时候?”
她觉得不可思议,真的有人会在背后默默爱一个人这么久。
“你还想她吗?”
“当然了。”周顾南说得像呼吸一样简单。
他人生的四分之一都属于她,如果不想,不去找,那他就真得不知道未来的人生该怎么过了。
而且他有预感,初愫一定在地球的某个地方,躲着他们。
这两年,初愫的身份信息哪里都找不到了,可只要一搜她的脸,除了国内,其他国家都莫名很困难。
就好像…有人不愿意让他们查到一样,可谁有这么大能耐,能拦截这么多信息?
他没意识自己愣了好久,周明熙唤了好几声,低头正对上她担忧的眼神。
周顾南赶紧调整好自己,掐了下她的脸颊,笑着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睡觉,明天漂漂亮亮开开心心地,其余什么都不要想。”
“快睡吧。”说完,便走出房间,霸道地关上房间的灯。
别墅里重归一片黑暗。
……
周明熙没想到能收到项骞的礼物,周家是抱着礼貌的态度邀请项家,但项家来不来,他们也不确定。
谢延都说:“项骞这小子,行事自我惯了,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来。”
所以当项骞拿着一捧很精致的花束递到眼前,她还是不由一愣:“这…谢谢你啊。”
她接过花,放到旁边的桌面上,只略微打量了两眼,没多看。
项骞也知道人家结婚,自己送花不太合适,摸了摸鼻梁讪笑了下:“那个是别人托我送给你的,不是我。”
周明熙不解,别人?托他送?谁啊?
他没理会她的忡愣,又拿出一个小盒子:“还有这个,也是一并要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带上,有好运的。”往前送了送。
周明熙接过打开,里面放着一条做工比较粗糙,歪歪扭扭的手工编织手链,她更不解了。
“这是什么新流行的品牌?”她打趣着缓解尴尬。
项骞倒是煞有介事地点头:“全世界,就这么一个,很珍贵的。”
周明熙听他这么说,大方带在手腕上,虽然和婚纱不搭,但是看久了还挺可爱的,就像刚学会的小朋友,一点点编错了又拆开重新来,却没弄平整似的。
“谢谢你,我很喜欢。”抬起手腕晃了晃。 项骞又看向那束花,思索一下,还是说:“那束花,如果你喜欢,希望你一会可以捧着它。”
他有点护犊子,不想那人费了好久的心思,就这么被扔在角落,等着枯萎。
她扭过头仔细看了看,花束不是很大,和自己手里的大小相仿,拿在一起也并不突兀。
周明熙不太想换掉自己的这束,这是从程嘉澍的花房里摘下,再请人扎起来做的花捧,里面有初愫以前种的,她想带着她一起参加婚礼。
“好。”
婚礼开始前,项骞便离开了,他的任务完成也就不多待了,他还不想和那俩人打照面。
大门打开,追光打在新娘身上,众人见她捧着两束花,都一怔。
周顾南和程嘉澍坐在前面也看到,只以为她突发奇想了什么巧思,没多在意。
待周明熙走过他们身边,程嘉澍一扫,身子猛地僵住。
他坐着的角度正好看到花的扎捆手法,他见过,那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方法,他见过。
程嘉澍有预感,这花一定不寻常,呼吸慢慢加重,在周明熙又一转身时,看到她的右手腕,眼睛睁得要脱出眼眶。
那个手链,他见初愫编过不止一次,以前央着她给自己编一个,初愫一直没同意,所以他记得很清楚,一定是她。
程嘉澍一把抓住周顾南的胳膊,直勾勾盯着台上,鼻息颤抖着问他:“那束花…还有那个手链…谁送的?”
“怎么了?”
“她、是她做的…可能是她…”他不知道为什么手链编得乱七八糟,但一眼也能看出来,是一样的。
周顾南表情凝重,手渐渐握紧:“你确定?”
“预感,就是她。”
周顾南叫来工作人员,得知花和手链都是项骞送的。
“项骞?”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国外那么难查,项骞在国外站得很稳,只有他能渗透那么深。
他现在想不了,为什么项骞和初愫能联系到一起,他只想赶紧找到她。
一摸兜,手机没放在身上,又看了眼台上刚开始的仪式,强止住冲动,一直等到仪式结束,俩人齐齐站起身往外走。
周母刚欲叫住他俩,却被周父拦住:“让他们去吧。”
走出酒店,周顾南立刻给唐柯打电话:“帮我查项骞,查他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尤其是最近!”
——
初愫女士,这边有两个大件,将在明天中午12点,抵达赫尔辛基,请您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