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两年多一点都没有?”
她不卑不亢:“是我识人不清,白白蹉跎你我的时光,需要我道歉吗?”
沉临洲喉间梗着一口气,下不去,也上不来。
羊从来不是任人宰割,软弱好欺的动物,生于厮杀激烈的草原,它也敢尥蹶子踢狼。
那道巴掌,就是他挨的第一下。 羊还要继续反抗,直到彻底甩开他。
池乔抿了抿唇,又说:“我现在清醒了,不想再跟你继续牵扯,欠你的我会尽快还清。”
他垂着眼皮,缓缓地问:“你欠我的只是钱吗?”
“无论什么,你一笔笔算清楚就好,可以带上利息。”
她冷静得就像在谈一场生意。
沉临洲倒是谈过无数场生意,他也很擅长谈判,可没有哪次,是以自己的感情做筹码。
“倘若我说,你这辈子都还不清呢?”
话出口的那一刹那,他蓦地意识到,不是池乔依赖他,是他离不开她。
他们之间隔着一万两千公里,十二小时时差,他每年往返纽约、庆城江城,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理由。
——是他之前嗤之以鼻的东西。
他不愿将这笔账了了,否则就像她说的,他们仅有的这一点牵扯、瓜葛都将断掉。
因为他知道,她不是会以此为要挟,逼他就范的人。
她是真的想结束。
可能人都是这么容易犯贱,非要到濒临失去的关键时刻,才想着挽留;非要到彻底无法挽回,才后悔不迭。
他在心底嗤笑。
沉临洲啊沉临洲,你也是贱骨头,早在那天她哭时就碎成齑粉,拼凑不起来了。
逃避不过是因为你不愿意承认,承认你在乎,你放不下。
承认你早已动心。
他这人从来不做赔钱买卖,当初怎么料算得到,偶然一时起意,在宁河小镇资助的女孩子,让他赔了人又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