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沉临洲和妹妹前往定城。
两家虽不在同一座城市,但沉其锷与沉梨白父亲沉其锋兄弟感情好,走动也比较频繁。
时杳送沉梨白到航站楼,为给这对小情侣留时间腻歪,沉临洲走到一边,手机在手指间转了半圈,拨了个电话。
“喂?”
“怎么,没看来电信息,不知道是我?”
对面停了片刻,这个微妙的停顿大抵不是为了辨认声音的主人是谁,而是寻找一个合适的答语。
结果,最后也只是问了个:“有事?”
“过年回宁河?”
“嗯。”
“待多久?”
这副口吻多少有些像审犯人了,沉临洲自觉柔和下来,说:“到时我接你。”
“不用了,沉总大气,那些钱够我买台车再雇个司机了。”
昨晚收到转账,池乔就想打回去,但她权限不够,转不了。
他是出手阔绰,她却觉着烫手。
“何必买,车库里的你随便挑一辆便是。”
“沉总的追人方式……一向这么粗犷豪放吗?”她实在想不到更贴切的词。
“别说得像除了你,我还追过别人似的。”
“但我是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
又是说把公寓转到她名下,又是钱、车。别人不知道,沉临洲过去绝不是这种风格。
“那你可以不用急着答应,看看我还用得上什么招式。”
她忍不住说:“我也没打算答应。”
沉临洲笑了下,她听到他那边背景里的广播声,问:“你在机场?”
“是。”他看了眼时间,“晚些时候打给你。”
静默了两秒。
池乔问:“你怎么不挂?”
“你挂吧。”
她莫名其妙,挂断电话。
沉临洲催促沉梨白,她恋恋不舍地跟男友分开,用着他们独特的交流方式向他表白。
热烈的喜欢,果断的厌恶,她是都直接表现的性子,她对一个人的态度如何,全然不用猜。
像是只骄傲的孔雀。 那么,池乔就是水母。
她对绝大部分人一个样,温和的,没有威胁性的,可一旦被侵犯,也能释放致命毒素。
她对自己也狠,既可以在暗恋他的情况下,表现得亲而不密,又能在他坦陈心迹后,拒他千里之外。
偏偏他就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