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多山,这一嗓子都喊出回音了。
沉临洲说:“如果你不会向我走来,没关系,我可以调转方向。”
赵铭早已举家移民,但他一直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因为大洋彼岸,始终有一根韧丝紧紧牵着他的心。
所以,远航的舵手,也愿意为了她调转方向。
他轻轻笑了声,“说完了,你挂了吧,你弟弟催你了。等见面时,我再与你细说,好吗?”
“嗯。”
池乔收线,快步朝池岩山他们走去。
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这几次总叫她先挂。
过去几年,他们的线上联系多数由沉临洲开头,公事公办般的,说完事情就结束。
她也没有期盼过,会像普通情侣那样,黏黏糊糊地说好要挂电话,又一直聊。
就是说,他交付主动权,无论结束,还是继续,都由她。
她前两天还劝池艾宁呢,她自己不也是么。
越陷越深。
沉临洲那边。
好巧不巧,被沉梨白听到三言两语,她大为惊奇,说他是不是被因恋爱脑而死的鬼附身了。
比起他,她那个男朋友才是。
时杳请他帮忙,他性格使然,一贯不插手妹妹的私事,也不会对其妄加评断。
到底是大学时期的好友,他仍是答应下来。
今天和沉其锋去钓鱼,沉临洲也是在做他的思想工作。
沉其锋说,他不求未来女婿雄才伟略,万夫莫开,但至少不该是残疾人吧?
但他的确信任沉临洲,能请动他当说客的人,必然不会差,愿意和时杳见一面。 同样了解沉临洲的沉梨白,一路上抓心挠肝地好奇与他通话者的身份。
这人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利己主义者,从小到大就没被她占到多少便宜,哪个女生这么有本事,让他那么宠溺地说“好吗”,那么心甘情愿地坠入爱河?
奈何他就是一句话都不透露,朋友圈也没半点蛛丝马迹。
沉梨白偃旗息鼓了。
估计是兄妹的血缘默契,他也好奇过,时杳怎么“拿”得住她的。
她就像一团炽热跳跃的火苗,亮则亮矣,不是谁都能触碰的,更何况捧在手心里。
时杳说,其实一开始是她追的他。
“她怎么追的?”
他沉吟片刻,言简意赅地总结:“直接追,死缠烂打。”
沉临洲笑了。
不然怎么是沉家人呢,他不也是这样追池乔的?
时杳说:“很明显,我们俩性格很不合,若要强行磨合,难免有所损伤。但我希望她保持原样,我来适应她就好。”
沉临洲刚刚便是想到他这番话。
人生不是单行道,如果无法同行,不需要池乔加速或变道,他为她拐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