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里,阎玫垂眸看到观慈音小腿上没有水了,雪白含粉埋入棉袜,是冰冷的,毫无瑕疵的艺术品。
很漂亮。
漂亮到阎玫没有杀了他。
阎玫痛恨一切给自己带来伤痛的人,他会在自己受伤时带着伤他的那人一起玩同归于尽,从来如此。
可他没有杀观慈音。
也许是因为观慈音身子不好,那一膝盖踹得不疼,还令他念念不忘。
“昨夜。”阎玫别扭道。
“嗯?”观慈音指尖摩挲茶杯,轻轻推给阎玫。
“你跳楼。”阎玫坐直了,“我看见了,为什么跳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死了,所以我想救你。”
患有轻度脸盲症的观慈音沉默了。
啊。
怪不得他刚才一见面就觉得阎玫有点熟悉。
红发。
金瞳。
鲨鱼齿。
原来就是昨夜救他的那个年轻小变态。
所以,为什么生气。
“我救你。”阎玫语调有点低哑,“你把我踹晕,现在还装作不认识我,我很生气,没人敢惹我生气。”
所以,你才会刚一见面就拿求婚羞辱我对么?
观慈音抬眼,带着愧疚与无奈,轻声细语对阎玫说:“对不起。”
“我会从现在起,好好记住您的脸的。”他优雅跪坐在阎玫的对面,阎玫高高在上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饮着他倾倒的茶水。
像是觉得这样还无法弥补歉意,观慈音竟轻提袍摆起了身,膝盖抵住茶几,上半身都压在这上边了,可他体重很轻,茶几没有一丝动晃。
他的膝盖尖,有一粒深红小痣,像冷玉被扎了孔洞。
“你在干什么?”阎玫将茶杯放下,桃花眼微眯,看着观慈音朝自己爬过来。
观慈音腰肢低俯,乌黑长发散落如云,他从茶几对面慢慢爬了过来,纤细的掌心撑住桌面,阎玫刚喝过的茶杯就在眼前。
他垂下脖颈,微小地张开唇瓣,咬住茶杯的边缘,这边缘刚在不久前,与阎玫的唇碰触过。
观慈音的脸被杯中温茶氤氲出雾色,眼下的皮肤微烫出脂红,细眉蛇眼,桃腮雪肤,身上又太香,是一种饱经□□的糜烂浓稠的冷香,比玫瑰馥郁,比莲花圣洁。
这样一位美人轻咬茶杯,就这样跪伏在茶几的水晶面上,他脖颈微抬,羊脂玉般的后颈被一根黑线缠绕,黑线下是omega信息素阻隔贴,带着珍珠细小的汗珠埋入后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