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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黎有时候会梦到在实验室时的情景,最近尤为频繁。
也许是在副本内看到了好几次火焰,今晚的梦里也有火。
漫无边际的火和烧得滚烫的铁块挤压过来,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感觉到放大无数倍的疼痛。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到这个漫天火焰的场景。
他已经记不清颈圈是怎么戴上的了。
好像要先将皮肤烧毁,然后用特殊手段,直接镶嵌进肉里。
颈圈看起来是一整块黑色环形,其实由上千个精密传感仪器组合在一起,层层嵌套,连接到血肉中的神经,一旦暴力触碰和拉扯,就会扩增痛苦,让他不能自己抓坏抓烂。
研究员从不告诉他这个颈圈的作用和后果。
任由他在痛苦实验的间隔中发疯一样地想把颈圈扯下来,却遭受成百上千倍的反噬。
最后产生条件反射到畏惧这个颈圈,挣不脱,也不敢碰它。
像狗的摇铃实验。
大力损毁颈圈的行为从此只会与失败和疼痛联系在一起。
研究员们站在安全的玻璃外,站在滔天的火焰之外,脸是扭曲的,大笑着看他一次又一次的的尝试,再屈从现实选择放弃。
还好这次在梦中,他从火里找到了一个非常凉爽的物体。
这个物体是黑色的,但是靠近了看,里面好像又不只是黑色,有斑斓的色彩。
他忍不住收紧力道。
好像抱得越紧,颈圈的存在感就越弱,痛苦就越少。
然后这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突然消失。
陆黎醒了。
一抬头撞到了桌子,他迷迷糊糊的揉脑袋,人还是懵的,愣愣看着柏斯,“你怎么在这里?”
柏斯看了眼撞到陆黎的桌子腿,然后收回视线,严肃的说,“你发烧了。”
陆黎缓了会儿,被这句话弄清醒了。
他狐疑的看着柏斯,觉得现在最应该睡觉的是柏斯。
“我怎么会发烧。你是不是缺觉了?”陆黎说,“你忘了吗?我不会生病也不会死亡。”
他回忆着刚才的梦。
想到在火中抱住的东西,坐起来,从手环里取出一个小瓶子。
陆黎举着瓶子在柏斯眼前晃了晃。
瓶子里的黑色硬块来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是你的东西吗?”
“从你送给我的胸针里找到的。”
柏斯的身体紧绷起来,他说,“不认识。”
陆黎是拿放大镜在生活吗?
竟然能找到他夹在胸针里的鳞片。
还好单个出现的时候根本无法分辨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