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些,闷闷的声音从面罩后面传出来:“博士在从圣弗里伦斯赶回来的路上,暂时没有相关消息。”他作为一个小小看门的,实在也已经是尽职尽责。
董事会似乎要借着这次的动乱从斯坦顿手心手背狠狠地剜去一块肉,弥赛亚身份特殊,绝不能听从董事会的调遣,作为一个仿生人,他或许不通上层权力间的纠葛,哪怕是从最基础的利弊判断程序,他绝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守卫眼珠子转了两圈,抬眼望向他。
他没有理由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实验体背叛斯坦顿。
可是出乎意料的,没有犹豫和沉默,弥赛亚站定,波澜不惊:“我是弥赛亚少将,我确认成为gz20771105号机密实验本次紧急秘密转移的责任少将,我将全权负责实验对象的安全性,使命必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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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基尔伯特试探性地往前迈了两步,然而他才刚刚迈出两步,观灵裹紧了弥赛亚的军装外套,敏捷地向后跳了两步,像一只轻巧机敏的花豹。
他才刚刚从培养舱中苏醒过来,可是肉眼可见的,他的恢复能力和意识正在以几何倍数疯长,基尔伯特尽量试图让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看着自己:“嘿,”他轻声唤道:“你现在安全了,你在这里很安全。”
循着声音,观灵懵懵懂懂地望向基尔伯特,有样学样地说:……安全。”
“嗯嗯。”基尔伯特紧接着点点头,趁机又往前挪了两步,观灵的警觉意识高得超乎常人,尽管基尔伯特试图用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近身为他检查,可是他永远与自己保持着那么两步的距离
——他随时准备逃跑。
观灵的注意力非常难以被集中,这是实验体被从培养舱中强制唤醒之后所一惯有的现象,他焦急紧张地踱步着,游离的目光审视着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观察着逃跑的可能性。
他动作间,宽大的军装外套在锁骨处袒露出一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基尔伯特趁机留神观察他的体表特征,却惊悚地发现——由那些原本深深插入他体内的输液管道所造成的创口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光滑细腻的皮肤。
基尔伯特一阵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实验室的气动舱门轰然打开,一阵气流从身后涌来,他转身分神向门口望去,看见一只脚刚刚踏进实验室的弥赛亚手指死死地扣着扳机,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自己。
“别动。”他突然说。
基尔伯特哪敢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望向弥赛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