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知又从哪冒出的王叔把纪父纪母载离之后,晓嵐才停下挥手道别,急匆匆拽着男人就要回屋。
鞋方落,她掛上了那个高大挺直的身子,凝着对方端正乾净的侧脸,口吻焦灼:「裴大哥你和爸爸说了什么?情况还好吗?」
「伯父那儿应该是没问题了。」顺手托住,他低眉噙笑,一抹浅弧勾动心湖:「怎么办,我好像已经把半个你娶回家了。」
听起来好像是没什么问题?她松了口气,随后嘀咕:「啊,这听起来好恐怖。」踢了踢脚丫子,打趣问道:「那你是想娶上半身呢?还是下半身呢?」
「我想要全部。」薄唇擦过额门,低笑曖昧回盪于唇齿间,「伯母那边,你有没有为你老公多说好话,嗯?」
「谁是我老公?哼我还没要嫁呢。」嫩肤若雪,仗着对方将她揽着,她有恃无恐地乱扭起来,让裴培联想到闹起彆扭的小猫儿,「妈妈原本还说要为难你一番,结果看到你的长相后什么意见都没有了。」见对方无动于衷,显然胡乱捣乱还是撼动不了他,她噘了噘嘴,选择放弃自我。
男色惑人啊,你个小妖精。
晓嵐深深鄙视起肤浅的人类,例如她自己。
「你说谁是小妖精?」翘臀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下,男人扬眉,旋即低首,轻囓眉骨,「既然男色能诱惑人,那你怎么没被我诱惑?」微微展眉,他佯装吃惊:「难不成……你也是小妖精?」
「……」很好,自己脑抽,竟然把心里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晓嵐懊恼过后旋即被男人难得的幼稚心性给震慑,她僵持着,望向深润瞳泽,不想说话。
但裴培岂会这么容易地放过她?额首相抵,温热的气息缠绕彼此鼻间,他笑得清淡:「那小妖精,叫声老公来听听?」
……两个话题的关联性在哪?晓嵐誓言不向恶势力低头,她使劲地缩起脖子往后退,却忘了此刻她正被男人抱在怀里,那点微弱的反抗根本不足以构成什么大问题。
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小傢伙被自己逗弄一下就忘了呼吸,那问题可就大了。裴培见她紧闭着眼,小脑袋摇得跟个波浪鼓似的,心里微哂,他悄悄挪近脸庞,在她此刻看不到的那双眼里,似乎替她缀点了满空星光。
感受到越来越近的鼻息缠身,晓嵐更不敢动作了,眼眸闭得死紧,搭着对方肩膀,她屏着气,以被动姿态来接受等会可能会有的繾綣缠绵。
没想到男人只是逗着她玩儿,近在咫尺时,他动作定格,原想瞅着小人儿观察她何时会发现苗头不对,却发现她迟迟不敢有所作为,憋着气的小脸也涨得越来越红,彷彿随时都会缺氧一般。
赶忙将她放了下来,裴培揉了揉她后脑勺,轻声笑道:「小傻瓜,我还没亲你呢,你怎么就忘了呼吸了?」
「啊……」脚踏实地顿时充盈,顷刻的黑暗迎来了光线,让晓嵐免不了的晕眩半晌,略带憨傻的小脸儿愣愣回头,在迎上对方宠溺的笑顏时,她忽然恼羞成怒了:「坏人!」对她突然发现自己被耍了,气冲冲地指着男人鼻尖,她嗔。
他眼里带笑,鍥而不捨:「是老公。」
她撇头:「哼,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