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升荣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那他应该清楚,在列车这种封闭环境里,一切资源、武力和信息全部被上层车厢掌握的情况下,能够改变家畜现状的,只有上层车厢的约束区,而不是靠着起义闹事。”
“所以啊,他的动机就更加耐人寻味了。同样,他是如何团结起家畜的,一样值得思考。”
“听典长先生的意思,您觉得他有特殊手段团结家畜?”
“那就不清楚了。”
乔巡下了楼,到城堡一楼,对管家科道说:
“管家先生,请你帮我做件事情。”
科道诚如惶恐,
“典长先生,您有需求直接吩咐就是了,不必这么客气。”
“你们发条人之间能够互相联系,对吧。”
“是的先生,我们共用一套能源系统,我们可以彼此相互联系。”
“请你帮我把几座工厂的技术员负责人叫过来。”
“好的先生。”
管家接下吩咐,走到一边,开始联系工厂的技术员负责人。
这是发条人的特殊能力,类似于“塔网”那样,但要比“塔网”简陋许多,只供于相互联系和基础交流。相当于局域网。这也是发条人工作效率高,分工明确,搭配默契的原因之一。
“典长先生,请等待三十分钟。”科道说。
“好的,辛苦你了。”
“这是应该的。”
加拉赫靠过来,好奇问:
“典长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一劳永逸的办法。”
“解决熔炉断限?”
“是的。”
加拉赫还是觉得这种被动接招的感觉不太舒服,但也不好说“直接把顾升荣抓起来”这样的话了,毕竟她也不是真的蠢,知道,顾升荣并非善茬。说:
“我们总不能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吧。这样下去,我们会丧失威严的。”
“在捕鱼前,首先要准备诱饵,编织渔网。编织渔网的过程总是缓慢的,需要耐心,确保质量,不然网刚一收,立马就被鱼儿穿破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放长线,钓大鱼?”加拉赫以汉语说。
“你还知道这句话?”
加拉赫说:
“以前在中国居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还没改名。”
乔巡看了她一眼,问:
“你是怎么来到列车的?”
“一场海难。我从中国乘船归国的时候,船底触礁,沉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列车上了。那时候才十三岁吧。跟我一起的还有其他人,但一次测试后,只剩下我一个了,后来我就一直在列车上生活,十六岁后被安排了工作岗位。”